“你吃饭了吗?”慧嘉所答非所问。
“……还没。”
“一起喝鸡汤吧。”慧嘉伸手拉了他的胳膊,进了寝殿。
多久没见公主笑过了?
墨画把汤端了上来,不由心想。
从北沥进攻,陛下和皇后出征公主代政,不,是从七殿下随军抗击西夜,或者,从这个人来了安国,又要离开起,公主就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墨画看着对坐喝汤的两个人,笑了。
笑着笑着就哭了。
***
林初好和东方珩一行离开了启国,在越国的兴城,搭上往其都城五羊城的大船。
在江南时林初好经常坐船出行,如今想来,已是许多年前的事了。今日她再次乘上大船重返江南,心中不由生出许多感慨。
越国一个水利极丰的国家,一条长河贯穿全国,支流遍布全国各个州县。站在任意山巅都能看到星罗棋布的湖光,和纵横交错的水网。
大旱之年,六国均受了不同程度的灾难,只有越国凭借先天的水源优势,不仅未受影响,反而收了安国大半国库,越发富强了。
“客官是从外地来的吧?”林初好几人从初入越国的兴洲,就上了这艘能乘百人的客船,船主就注意到了。
船主这人很爱说话,可却一直没机会和东方珩几人攀谈,第二日见东方珩和林初好上了夹板吹风,便上了前。
东方珩点头微笑,林初好站在他身侧,也微微点了头。
船主寒暄了几句,林初好开口问道:“敢问这船一日能行多远的距离啊?”
只行了一天,林初好就觉出这船行的极慢。明明是顺流,却好似只有水流助力,划船的艄公根本没出什么力。
“姑娘是嫌我这船行的慢了吧。”船主听了林初好问题,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走的如此之慢,可能划船健壮的船员都找不到了,只能用些老弱的。眼下这般速度还是沾了顺流的光呢,回来速度还要减半。”
按说这般大船定是会养一批自己的船员,怎么可能找不到船员呢?
见林初好露出疑惑,船主知道她了解不少,于是问道:“姑娘家也是做水运生意的?”
“布料生意,偶也走水运。”
眼看船主是把她当要谈生意的雇主了,招呼道:“姑娘,外面风大要不我们进来说?”
东方珩和林初好对视一眼,跟着船主去了船主的房间。
房间里有两人正在下棋,其中一个岁数大些但瞧着身子很是硬朗,执白子。另一个执黑子的,虽是男子装扮,但一眼便瞧出是个女子。
二人看林初好和东方珩进来,冲他二人微微点了头,也没动地方,继续下棋。
船主招呼林初好和东方珩坐下,泡了茶,给他们二位端上来,才坐下继续刚才的话题。
船主记得清楚,林初好和东方珩是在兴洲上的船,于是问道:“敢问姑娘和公子可是从启国来啊?”
林初好微微扬了嘴角,没有回答,却也默认了。
布料生意能做到越国,那绝非一般商户,船主脑子一转,“不知姑娘可认得随春风?”
林初好不置可否,只道:“此前听闻越国水运实在发达,一个时辰可行百里,我们还专门选了这条最大的船,今日乘得,发现此前传闻言过其实了。”
“那传闻并非虚言啊。”船主见这姑娘气势足得很,想来必是大有来头,于是也似掏了心窝子道,“若是姑娘一年前来,我们的船一个时辰就是能走上百里。只是现下健壮的年轻船工都被官府带走了,我们无人可用啊。”
“捉走了?”林初好佯装诧异,“难道是北沥攻入启国,越主生怕危及越国先做了准备?要说近些年来越国越发强盛,看来是国主是深谋远虑之人。”
东方珩听着林初好一本正经的瞎掰,稳妥的跟着点头。说的好,说的好啊!
“深谋远虑?”下棋的老者嗤笑一声,“我倒是听说在五羊城的地下发现了制火药的矿石,这些船工都是被捉去当苦力去了。”
船主笑笑,打着圆场道:“听闻,都是听闻。谁也没见着,做不得数。”
“反正是都被带走了,”那男装女子道:“若是有矿运出来总要有人瞧见,你们见哪家船上运了矿石了?”女子边说边下子,黑子落,似乎堵了老者的路,老者不再说话凝神思考。
女子等着也不急,倒是起了兴致似的继续道:“我听说是五羊城有怪物,那东西吃人连骨头都不吐,要不这几年,五羊城外怎么有一座迷宫呢?就是为了堵住那怪物出来的。”
“怎会有那种东西?”船主摇头。
“那迷宫是怎么建的?还不就是用活人堆出来的?”女人倒不相让。
“迷宫?”林初好问道。
“看来这位姑娘还有所不知,五羊城外有一座迷宫,人若走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林初好想到,她此前在那本越国游记中看到的记载,“可是吃人堡?”
“对,”女子点头,“他们就叫它这个名字。”
“姑娘不是想去吧?”船主见林初好听的入神,忙阻道:“姑娘既是第一次来越国,越国有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