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传?”东方珩收了手中折扇,上前一步,“何人误传,小娘子今日可得说清楚,质疑圣旨可不是一句误传,便能了事的。”
林可欣见他咄咄逼人,抬起头,眼中有泪珠打转,平日她若这般委屈模样,定能收的男人心疼,可她却见东方珩眸中带了冷意,“哭也不行。”
宁雪瞧见林可欣站在林初好身边,那林初好明明嫁过人,可这么一对比,竟然比她这未嫁人的女儿还要美上许多。
她心里正不忿,却见林可欣似处境难堪,于是走了过来,“呦,初好啊。这是哪儿来的男人啊?怎么一来就这么凶啊?”
林初好还未开口,就听东方珩道:“在下林珺,是林娘子的伙计。”
“呦,”宁雪本看他仪表堂堂以为是什么大人物,眼下听说不过是林初好的伙计,立刻变了脸色,“主子说话,有你这个伙计什么事?”
“那要看说的是什么话,”东方珩道,“这位娘子开口闭口,就误传了圣旨,你说说这是可怠慢的事吗?”
宁雪见她搬出了主子身份,这个林珺也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心中不快,转头对着林初好道:“我说初好啊,你这伙计到底懂不懂规矩?一个下人……”
林初好眼神冰冷,“我林家伙计可不是什么下人!再说伙计都知道体面,可林可欣一来就说我是被人休妻,我不知她是何居心,她不顾圣旨散布谣言,难道三婶觉得就这么算了?”
林章延平日一向心思多,眼看着这个林珺咄咄逼人,林章安看他们夫妻俩的目光,也严肃了起来。于是赶忙上了前,“可欣,不得胡说。你大姐姐那是圣上赐旨的婚书无效,你竟然在此胡说,今晚的家宴你就不要参加了,回去,一个月都别出门了,好好反省反省!”
宁雪还想再多说什么,却见林章延瞪她,只好闭了嘴。只能看林可欣眼泪汪汪的,赌气的转身离开了。
一旁的林章安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子,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儿子,平日,他们这个小妹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他们两个哪儿能坐的住?可眼下不仅没动,还拉着他不让他过去。
还有这个林珺,钱掌柜明明写信来说给阿好的掌柜,叫贺宁,怎么又出来个林珺呢?
而且这林珺怎么看,也不像一个能屈居人下,给人当伙计的主啊!
不行,一会儿,他得好好问问!
有了关禁闭的林可欣,这顿饭吃的还算顺心,至少没人再提林初好离开永宁侯府的事了。吃了一会儿,纪氏说觉得乏累,便先行离开了。
宁雪便趁送纪氏的机会,也跟着离开了。
“娘,你可得替可欣做主啊,”宁雪道,“她自小就被林初好欺负,眼下林初好一回来,这还没怎么呢,可欣就被连累关了禁闭。而且您瞧瞧他身边的那个林珺,明明就是个伙计,竟然还数落起主子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着什么主意。”纪氏道:“有本事就生个儿子出来,你那些女儿都跟你一样蠢笨,那林珺从越国一路送林初好回来,怎么可能什么本事都没有?”
听纪氏说她不能生儿子,宁雪在暗中翻了白眼,转而假装抽泣起来,是她不想要儿子吗?是林章延不顶用啊!
“行了,行了,别哭了!老三也就是当着林章安才这么说的,回去你就把可欣放出来不就得了。”纪氏道,“你让老三别动什么歪心思,林家产业不该都归林章安,那也不能被老三一人独吞,还要有老二的!”
宁雪撇了嘴,什么时候都是老二,老二的。果真任琴那一张嘴,就是哄住了这个老不死的。
纪氏离席,丝毫没有改变这顿饭上,二叔一家怀着的心思。
“初好啊,”任琴笑的灿烂,“二婶瞧你啊,比那小姑娘都要好看许多。如今你离开盛京只有一人,不若二婶帮你张罗张罗,嫁一户好人嫁?”
“不劳烦二婶了,”林初好道,“我眼下只想多陪陪父亲,没有嫁人打算。”
“女娘嘛,总是要嫁得好,人生才能圆满的。”任琴丝毫没有退缩,继续劝说道:“你若有了好归宿,你父亲也替你高兴啊!”说完转向林章安,“是吧,大哥!”
林章安最不喜这几人勾心斗角,话里有话,直接道:“在我林章安这儿,阿好日子过的舒心自在,才是最重要。觅不觅得有缘人,都随她。”
说完,举起酒杯,众人也跟着纷纷举杯,庆祝林初好的回家。
林初好也跟着举杯表示感谢,可她心里比谁都知道,这些人不过是表面笑着,心中各有心思。
酒过三巡,任琴似不甘心,凑到林初好身边,又道:“听说你要回来,江南不少公子都和二婶打听你呢,要不二婶给你说说?你若有瞧好的,二婶不也是促成了一段好姻缘?”
“我们东家连景国太子都瞧不上,”东方珩探头过来,“我瞧夫人说的这些公子,怕更是入不得东家的眼。”
任琴听东方珩这么一说,自然打住了话题。她哪儿有什么公子啊?不过是想把林初好介绍给自己的母家侄儿。要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林初好就是再嫁,那彩礼也得是十里长街,几世无虞的价码。
可这林珺所说……
任琴心中存了疑,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