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江镇国跑到陌颜家来,还真不是来治病的。
因为他来的时候,压根不知道陌颜能治疗他的绝症。
是秦洪发现了江镇国来了裴家村后,心念一动,追了过来,想让陌颜给他治病的。
当然,现在,江镇国打的金矿的主意还没戏,但是治病这个事情吧,确实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
对秦洪来说,这比江书记从陌颜同志这里获得金矿的所在,更值得高兴。
他在乎的最多的,还是江镇国的身体。
如果江镇国病没了,山南也不能还是过去的山南,更别提别的省份了。
可现在,陈晓东,丁胜利,他们这些人竟然摸到这里来了。
那势必今天晚上江书记醒了之后,明天一大早,不一定能如期回到省里去。
搞不好,今天晚上,依着江书记的性子,就会把这些人都介绍给陌颜同志认识。
同时试探陌颜同志愿不愿意再帮帮大家的忙。
秦洪其实是不赞同江书记这么干的。
陌颜同志不同意还好,一旦同意的话,他们几个省抱团起来搞建设的速度和规模,一定会惊到所有人。
真的太扎眼了。
以后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
他无法知道陌颜同志到底对走到台前去,是否有抵触感。
万一陌颜同志就想蜗居在这小山村,过平静日子,江书记这么干,无疑是会踩雷的。
踩中陌颜同志不乐意的雷区。
秦洪无比担心这一点。
他觉得发展可以慢一点,但是陌颜同志的心情那必须不能被影响一点点。
“几位领导可别这么说,都怪我,都怪我!全是我的错,是我没把事情安排好,真不是江书记故意躲着大家,他的性格,您几位都是他的老兄弟了,应该不比我对他了解的少,他要是真不想伸手管这事的话,绝对一开头就拒绝了,书记他就不是性格磨蹭的人。”
“实在是您几位都扎堆的来了,可山南的情况,也就现如今您几位表面看着辉煌漂亮,其实都是透支了未来几十年的财政潜力在搞发展呢!这里头是有很大的风险的,江书记也是不想把您几位也都给拉下水干,成了还好说,万一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那都很可能万劫不复。”
“江书记不止一次和我说过,他年纪大了,没什么时间了,如今不拼一把,就怕以后岁月不等他了,这才抓住了这次省里探出了金矿的事情,豁出去干了。”
“因此,山南如今看似走上了的繁荣和高速发展的路,全赖有座金矿做支撑,加之和国家财政做交换,提前透支了未来山南至少20年的财政拨款,才撑起了全省这么一大坨的烂摊子。”
“这个事情吧,他真的不具备可复制性,这才是书记为难的地方,这次修高速公路的预算,又是另一头吞金巨兽,说实在话,从我的角度,我都不支持江书记现在就上高速公路的项目,太超前了。”
“先一个是我们山南的整体经济,还远远不到需求一条贯穿七八个省份的高速公路,再就是山南有七成的百姓,还没把脱离贫困,汽车的拥有数量更是在全国省份排名里,那都是靠后的,因此,高速公路的修建到底有没有必要,省里其实大家的意见也都挺相左的,是书记力排众议说,这条路必须修,还得尽快的修,现在汽车少,不等于以后汽车少,现在大家没脱贫,那就更需要一条带领大家脱贫的致富路。”
“这才决定要修这条高速路的,只是这么一来的话,等于又要开始双线作战了,省里的财政必然是要再度吃紧的。您几位找上门来的,书记明白大家想要的是什么,可这个决定,他也不好下啊,说句难听话,都是老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的,哪个也不是外人,你们让他怎么说?”
“顾了陈书记,势必顾不得丁书记那边,大家都要顾到的话,那要砸进去的钱,就不是一星半点了。关键各位书记你们自家的日子要是好过一些便也罢了,了不起我们山南咬紧牙关,再勒紧点裤腰带,咱们大家伙一块儿干就成了,这不您几位也都各有各的难处,英雄也会难为口袋里少那么几个钢镚的啊!哎!”
秦洪说着,长长的叹了口气。
听到秦洪这些话,众人也都沉默了。
他们何尝不知道,赖在江镇国的办公室里,有点耍无赖的嫌疑,可他们这不也是没办法了吗?
现在秦洪把话挑明了,他们一个个的,也不好再装不懂了。
两湖的刘向前顿了顿,道,“我们两湖的人口是几大省份里最多的,全民的财政总收入,却也是咱们几个省份里最低的,因此可见,我这困难到什么地步,路,我们想要,可钱是真的拿不出了,最多也就能出点劳动力,我何尝不知道,我这是在难为镇国兄弟了,可两湖真的太穷了啊,这一次的修路机会要是不抓住的话,再有个10年,我们也未必会有第二次的机会,所以我死皮赖脸的来了,现在想想惭愧啊,的确是我让镇国兄弟为难了,秦洪啊,今天你就当我没来过,镇国兄弟那,你回头就说我两湖退出了,不参加了!”
“哎,老刘你,别啊!”
山北的陈晓东连连阻拦,却自己脸上也都是苦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