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着一袭简朴的碎花裙,不是名牌货,在镇上买的。
平时也舍不得穿,细腻的花纹点缀着她的衣裙,仿佛是春天盛开的鲜花在她身上绽放。
胡玉婷早些年就死了丈夫,成了村里最年轻的寡妇。
如今才二十二岁,正是风韵犹存的年纪。
不少人对她都怀着龌龊的心思。
可她看不上那些个长得丑还没本事的人,转头就把主意打到了凌霄身上。
夏季的天儿还很热,男人浑身上下升腾着一股子的热气。
身材高大,那胸肌在深色背心的包裹下也藏不住。
站在胡玉婷面前,她得仰头去看人,就跟一堵墙似得。
“嫂嫂和你都是一家人,你还客气啥哟,拿着呗。”
她把手里的一篮子鸡蛋递过去,趁机想迈过了门槛,踩进院子里来。
凌霄不接,犟驴脾气,激发了胡玉婷心里隐秘的念头。
这样的男人,不会轻易动感情,长得跟头牛似的。
要是把蛮劲儿用到别的地方,比如床上。
那还得了?!
估计三天两头都得换新床,一夜“嘎吱”摇晃声都不会停。
胡玉婷越想越远。
她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用了平时都舍不得的香水。
微风吹过的时候,这股浓烈的气味儿愈发明显。
凌霄闻到了,呛鼻的香气让他皱眉往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我还得去做午饭,没时间和你闲扯。”
男人说话的语气很冲,只要不是个聋的瞎的都能看出来他在生气了。
可胡玉婷不是一般人。
她的脸庞略带羞涩,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略带羞涩地望向凌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却又不敢轻易展露内心的期待。
“凌霄,你一个人照顾凌大爷估计也很累吧,我可以帮忙的。”
女人随便找了个切入点,实际上她丈夫死得早,公公婆婆也不待见她,根本不会照顾老人。
她轻轻地咬着嘴唇,手指不经意间拨弄着裙摆。
这样直白的话,加上胡玉婷那副欲迎还拒的样子,换做村里其他男人,早就忍不住扑上去了。
凌霄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她这番话的可行性。
女人也不催促,心里暗喜,果然自己这一趟没白来。
打量着凌家的屋子,用普通的水泥和砖头搭建的小瓦房。
进院子以后是两块菜地,里面种满了葱蒜和别的蔬菜。
再往里有一个遮阳的丝瓜藤架子。
他们家的房间总的有三间。
最宽敞的那间留给了病重的凌大志住,离厕所近,夜里起来也不用费劲绕路。
早些年凌家其实也不穷。
但凌大志的病硬生生将家庭拖垮了,医疗费也是一笔不小的数额。
换做其他人,早就让老头自生自灭,懒得管。
毕竟凌大志年轻时候好赌酗酒。
对自家儿子完全是放养,标准只有一条,不饿死就行。
可凌霄长大了,不记仇,任劳任怨照顾这个缺德的爹。
如果没有凌大志耽搁,早就结婚盖楼房了。
男人的话把胡玉婷从回忆中拉回来。
“你要照顾我爹?”
“对的,我想帮你分担一下,不然你太累了。”
胡玉婷撩着耳边的头发丝,靠近了凌霄。
还没等她的手放在男人身上,就听见对方一本正经的说。
“早上六点得扶他起来上厕所,八点帮他把脏衣服换了,时常会呕吐在床上,还得打扫一遍……中午十二点做饭……晚上他可能不定时起夜,你得……”
胡玉婷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嘴角抽了抽。
她以为对方在开玩笑,再仔细看,凌霄甚至帮她安排得精确到分钟,还要把扫帚交给她。
比鸡起得早,比狗睡得晚。
胡玉婷忙不迭躲开,不敢拿扫帚。
我图你的人,你却要命……
她越听越害怕,后背惊出了一身汗,轻轻咳嗽一声,面容僵硬的开口。
“那个、害,你这小子,嫂嫂和你说着玩呢,怎么还当真了?”
凌霄的榆木脑袋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开窍,咋突然就捡了个老婆回来,没有任何预兆,怕不是被狐媚子迷了魂。
胡玉婷打主意,无论如何都得进去瞧瞧那小妖精长什么样子。
—
一张老式的木板床上,铺了层棉垫子,还有一张牡丹花床单,棉布质地吸汗还不闷热。
少年卷翘的睫毛不停颤动,快醒了。
两个陌生人的说话声传进耳朵里。
他睁开眼睛,眩晕的大脑还有些空白。
呆呆的盯着头顶老旧的瓦片,年深日久下已经显露出明显的褪色和裂缝。
朝雾指节处泛着粉红,他捏住了薄被子一角,用指甲轻轻抠着。
脸上还透着些茫然,迟钝地看了看手里的花被子,一股淡淡的皂角味。
床上所有物品都是新换的。
“这是哪儿?”
少年坐起身来,被子滑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