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不怀善意的猜疑眼神投向了少年。
凌霄没让他听见这些话,带着人离开,去自家的小卖部。
她们给的东西不吃,自己家的要多少有多少,亏了谁也不能亏了自己的媳妇儿。
农村娱乐活动不多,稍微富裕点儿的还有休闲广场和ktv。
但富强村条件太差,炎炎夏日就只能通过打牌来消遣时间。
盘根错节的树荫底下。
七八个干完农活的男人围拢一张小方桌,时不时飙几句脏话,草天草地。
“嘿嘿,今天我难不成踩狗屎了,运气那么好。
有人开玩笑。
“虎二,你在哪踩的狗屎,领我也去踩一泡。”
嬉笑声震耳欲聋。
凌霄带着朝雾往小路上走,抄近道。
还隔着很远一段距离,听到了中年音。
“看着面生啊,小姑娘不是咱们村的吧?”
大部分人都在专心看牌。
唯独一个头发稀疏,地中海发型的男人翘着二郎腿抽旱烟。
隔得老远他都能发现凌霄牵着的朝雾。
眼睛自带雷达,粗略扫描,低声自言自语。
“也太平了吧,估计连A都没有。”
少年身形清瘦但不单薄。
他穿了件棉质透气的t恤和背带裤,头顶的草帽遮住了阳光也把脸挡了一大半。
丢到人堆里都能一眼认出来那种。
王老头四十岁了还没娶老婆,贼眉鼠眼地偷偷瞄向朝雾裸露在外面的肌肤。
平是平了些,但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滋味想必也不会差。
王老头舔了舔开裂的嘴皮子,眼底渗出些青灰色。
是常年身体亏空的表现,虽然没娶老婆,但私底下可没少偷腥。
他见凌霄和他媳妇儿都不搭理自己,又说了一句。
“小姑娘细皮嫩肉的,凌霄你可得收着点儿劲,别把人吓跑了,实在不行来找王叔讨教讨教经验也可以。”
没想到换来了对方的冷冷一瞥,凌霄性子不急躁,平时没和村里人动过手。
他撩起眼皮就要过来。
吓得王老头手里的烟杆都拿不稳了,咧出满嘴黄牙。
“叔和你开玩笑的啊,别当真,别当真。”
朝雾拉住凌霄,“好热,我们走吧。”
少年是真的不想搭理他们。
有些人你一旦接话了,就像黏上狗皮膏药甩不掉。
树荫下的其他牌友分心去看。
在场的基本都是成年男人。
他们身强体壮,鞋子也穿了一天,凑一堆能闻到明显的脚臭味儿。
不看不要紧,一看都愣住。
“这小子从哪捡的宝贝,怕不是拐来的吧?”
其中年纪稍轻的一个男生,看朝雾被他们盯着不自在,于是开口。
“我说你们这群老色鬼,别看人家了行不,又不是家里没老婆,还打不打,不打收摊了!”
“来来来,继续继续,我必须把亏的都赚回来。”
来到了小卖部。
凌霄把卷帘门掀起来,货架上摆得满满当当都是各类零食,还有花花绿绿的糖果。
“嘿嘿,好多哦,我可以吃吗?”
男人从后方推少年进门。
“是的,朝朝,所有的都归你,虽然我现在还不能给你更好的……”
他眸光微黯,想到了自家爹,就像一个无底洞,源源不断往里头砸钱都没用。
朝雾眼睛在发光,像掉进了米缸里面的小老鼠。
打开冰柜,找了根橙子味儿的老式冰棍。
没有色素和添加剂,味道香甜。
他吃着冰棍在屋子里转悠。
掀开帘子,看见了一间休息室,在货架后面。
“我有时候不回家,在里面睡午觉。”
“哦。”
朝雾坐在了床边,嘴里还轻轻吸着冰棍的汁水。
才走了一段路,感觉鞋子里面热乎乎的。
于是他把鞋踢掉,只穿了双白色棉质短袜,边缘微微勒紧了踝部的肤肉,箍出淡粉色的一圈。
凌霄从柜台上抽了根新的小皮筋。
帮他把那根旧布条拆下来,重新扎头发。
被朝雾弄得打了结,梳理起来很麻烦。
但凌霄外表看着糙汉,下手却很轻,没有揪到一根头发丝。
“麻烦你了,凌霄哥哥。”
少年悠然自得坐在床边晃悠小腿。
探出的舌尖在橙子味儿冰棍表面一晃而过,将上面即将融化的汁水卷走。
凌霄拿着梳子慢慢整理乱成一团的发丝。
他居高临下,将少年的动作看了个清楚。
男人晦暗的眸子逐渐变深,深色背心覆盖的小麦色肌肉绷紧。
他喉结也无声滚动了数下。
“朝朝,吃多了肚子凉。”
正好还剩下1/4,朝雾也不太想吃了,冰得微微泛白的手指捏着小木棍。
上面化的汁快要滴落,他忙不迭凑上去。
舔了。
“那怎么办?丢掉也不舍得。”
正当他纠结的时候,头发已经扎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