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张到额头瞬间出了汗,脸色很难看。
四处张望,没人路过,才敢压低声音询问,“你确定?可不能撒谎吓唬我。”
吴跃顺手从面前的菜园子里摘了个红润润的柿子。
也不洗,在衣服上随便擦了擦表面的灰尘。
咬开是沙瓤的,很甜。
( ̄~ ̄)嚼!
“我当时去给凌大叔拿药,亲眼看见的,骗你有什么意思。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镇上找护士问问,说不定她们还记得。”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实在不像撒谎的样子。
胡玉婷焦急得无心再关心其他事,包括本来要找凌霄告状的也忘记了。
满脑子都是一团浆糊,慌里慌张走了,脚下不常穿的高跟鞋被她踩得左扭右歪,险些崴了脚。
朝雾听着心里也挺害怕。
毕竟和王老头在一个村里,或多或少都会近距离接触。
他还是不太放心,问吴跃,“那会不会传染给别人啊?”
男生嘴角痞笑,话里带了几分调侃的意味。
“嫂嫂不用担心,只是他年纪大玩多了,那玩意儿起不来了而已,不是传染病。”
看朝雾还有些担忧,将手里的柿子啃完:“至于胡玉婷误会了,那是她的事,和别人无关。”
少年皮肤白,脖颈里隐约可见青色的脉络。
闻言他眨了眨眼睛,就像是精致的木偶娃娃动起来了一样。
“好吧。”
朝雾仰着头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分开唇瓣,红红的舌尖微微露出来一截。
吴跃隐藏于心底的念头被勾得蠢蠢欲动。
又忍不住说了句欠揍的话:“嫂嫂,你是男嫂嫂,还是女嫂嫂。”
“……”
少年咕哝着骂他神经。
“难不成是个双*,哇哦,那可太刺激了。”
越说越离奇。
朝雾捡了个小石头砸他,“闭嘴!”
居然连那种词汇都能说出来,难怪被他爹追着打。
吴跃还有些好奇,意犹未尽,“我看看呗。”
”不行!”
看朝雾被气红了脸,男生更笑得欢了,“为什么不行啊?”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朝雾索性把人赶走,睡了个觉。
等他醒过来已经是傍晚六点。
快要天黑了,却闻到熟悉的饭香味儿。
估计是凌霄回来了。
容貌惊艳的少年困倦地蜷在床上,还没怎么清醒。
他怀里抱着被子一角,望着窗外暖色的夕阳余晖发呆。
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地穿拖鞋走到厨房。
一撮头发压得翘起来,走动时一颤一颤的。
朝雾没照镜子不知道。
正当他准备说话时,发现厨房里没人,只有做好的饭菜在锅里热着。
自己睡觉的时候,凌霄特意赶回来做的?
朝雾的脸颊微微发热,有点儿不好意思。
村里人都在传凌霄娶了个老婆,以后不用过单身汉的生活了。饭菜有人做,衣服也有老婆洗,安逸着呢。
实际上。
凌霄给自己捡了个小祖宗回来,小祖宗娇气,得好好伺候着。
村长请吃饭,凌霄也被拽去了,不然以他的性格,但凡不是村长硬拉着,都会回家陪朝雾。
富强村没啥好玩的,大多数人在晚上八九点就熄灯睡了。
朝雾从梦里醒过来,想尿尿。
床底下有个小罐子,是凌霄担心他不敢起夜特意放的。
但声音会响,叮叮咚咚的,少年用着不习惯。
从抽屉里拿出个老式手电筒,安的电池,时间久了不亮。
朝雾拍了拍它又恢复正常,勉强能照明。
厕所离得不远,只是要经过一条小路。
夜幕降临。
熄灯后,整个院子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朝雾凌大志的房间外面,屋内很昏暗,老头直挺挺躺着。
他四肢摊开,睡得很熟,
浓浓的中药味儿萦绕在房间里。
凌大志的胸膛几乎看不见起伏,太瘦了,精气神都被病痛折磨得没了。
乍一看简直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裤腿外的皮肤皱巴巴,上面长出来的斑点愈发多了且颜色加深。
花了那么多钱也没用,从根上坏掉治不好。
凌大志的眼窝明显凹陷下去,牙齿脱落了许多。
整张脸瘦得变形,眼看着没几天活头了。
他做了噩梦,嘴里神神叨叨念:“别带我走,我还不能走、还不能……”
陷入了梦魇中,看起来很痛苦。
朝雾走向了厕所。
周围的树木蒙上了一层黑漆漆的暗色。
手电筒微弱的光芒只能照亮面前的一小片区域。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他总觉得厕所里边像有人似的。
仔细扫了一圈,确定没人才解开松紧带,他穿的棉质短裤。
尿到一半。
忽然。
身后靠近一具滚烫的身体,连脚步声都没听见。
少年被吓到瞬间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