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翕本想陪她在界多待几日, 但沈瑜觉得不必,理由是等解决完长生门的事再来界不迟。
谁料那听完她这善解意的一番辞之后,狐疑的盯了她半晌。
眼着阴沉沉的眸底都要冒出些碎冰碴子。
“怎、怎么了, 干嘛这么我?”
少女唇边的意有些僵,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路过耳畔的风都滞住了脚步。
“阿瑜如此心急, 是在长生门中有什么挂念的么?”
“……”
“…………”
她觉得谢翕有病,而且病有些离谱。
但不管怎么, 他们终究是在翌日一早踏上了前往无渺洲的路途。
坐在啼鸣而上的青鸟车驾上, 沈瑜透过渺渺层云,最后一次回望了身后那喧闹繁华的界。
青年伸手抱住她,轻声问着, “怎么了, 是舍不得?”
沈瑜有愣住, 眉眼呆呆的。
她嗅到谢翕身上幽微不尽的冷梅香, 半晌才语调模糊的应了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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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舍不得。
着又倚靠过,在青年薄雪似的下颌上轻轻啄了一下。
而后假装叹息的了句, “界的甜果子比修仙界好吃得不止一星半,真的没办法让舍得。”
“那便回?”
她眯着杏眼思虑片刻,接着忍痛似的摇摇头,“是不要了, 反正以后有很多机会。”
*
青鸟疾驰,哪怕两洲之间相隔万里不过是半日的路程。
他们到达长生门后,由一个侯在山门石阶前的弟子引了进。
沈瑜没想到。
她前脚刚迈进长生门, 后脚就听到了越听栦罚的消息。
她骤然惊闻,一双眼睛都忍不住睁大了——谁?
谁罚了?
越听栦不是长生门的红吗?
她隐约记得预知梦里, 每次外出做任务越听栦都是稳居伏妖榜首的,这么一个勤勤恳恳的宗门做事的竟然会罚?
他到底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沈瑜满脑袋问号,有风中凌乱。
不过是强压下好奇心,跟随那遣来引路的弟子走进了一处较清净素雅的院落。
那弟子离前,“陆师姐这两日身子略有不适,二位仙友且在此住下,有什么需要同我知会一声就行。”
沈瑜颇自然的头,“好的好的。”
嘴里虽这么应和着,但对长生门上下的环境她早已轻车熟路了,毕竟在世界里待了那么久。
简直像回了老一样熟稔。
她甚至觉得自己闭着眼睛都能摸到藏经阁的路。
……嗯,大概。
树底鸣蝉,夜深静。
等到枕侧之睡下,沈瑜才轻手轻脚的起了身。
想到什么,又往那身上丢了好几个昏睡决,这才觉得较稳妥安心的溜出门。
她顺着白日里那名引路弟子透露出的信息,往问刑堂旁边的醒心室行。
不过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落在越听栦身上的刑罚会那么。
阵法中的少年此刻正脸色苍白的跪坐在蒲团上,而在他身后,是一道道疾呼而来的振灵鞭。
鞭子落在身上并无明显伤痕,但那萦绕上的业火却会鞭笞得受刑者浑身筋脉都爆裂似的灼痛。
她不由回忆起世界中剑阵惩罚的“雀奴”来。
不得不承认,长生门在惩罚折磨弟子这方面是很有一手的。
阵法中的越听栦好像已经有些不堪负,滴滴冷汗从额间下颌滚落,那双桃花眼渐渐无光。
他却犟得连一声痛都不肯呼。
沈瑜忍不住设想了一下,此刻受刑的如果换成自己……
那她恐怕会哭得肝肠寸断,方圆十里之内荒无烟。
从前她觉得修炼辛苦,稍微受伤就会夸大词的跑到阿姐面前哭鼻子……
想到什么,少女隐匿在暗处的身子蓦然一僵,缓慢垂下眼睛。
醒心室中,石地之上冷月黯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在少女朝着他走过来之前,越听栦根本没有注意到有进了石室。
或者,就算他注意到了懒得抬眼,更加不想关心宗门之中究竟会有谁闲来无事过来瞧他热闹。
他全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