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喝!”
军营重地之中,一列列士兵身穿重甲,手举战戈,军容肃穆严谨的进行着常规训练。
这群士兵身上的煞气凝练不发,杀伐十足,不愧为天下强军。
装备精良,实力浑厚,不仅能使战戈,亦能使用劲弩强弓,从军事实力上来讲,比之韩国的军队要强上太多了。
嬴政一行人随着斥候行进军营后,沉默的看着军队的训练。
对于平阳重甲军的强大,嬴政还是十分欣慰的,但是对于王齮的做法,他心里却有些怀疑。
他离开之前,平阳重甲军的布署是在太原一带,然而他自韩国回来,却在武遂看见了平阳重甲军。
他回秦国的路并非是走来时的路,更没有随着之前使臣的路回去,而是另选了一条路。
为的就是回避罗网的杀手行刺,而今却在一个本不应该的地方,见到了本不应该见到的人。
(吕不韦……)
嬴政的手默默攥紧,但面上依旧平静十足,甚至还能与李斯谈论平阳重甲军的威势。
随着引路的斥候带他们来到一处远离中军的地方后,嬴政依然没有表露任何态度。
此时,作为嬴政护卫的盖聂,心中提起戒备。
(王齮将军治军极严,昔日为白起副将,参与过邯郸、长平之战,八年前更是一举攻破上党,此地守备空虚,与中军相隔,虽然危险,但遇到变故也能随时撤离,王齮果然是懂得兵法之人,只是……)
盖聂觉得其中似乎另有问题,然而他却想不出来,王齮如今年纪已然很大了,要说想做什么,都没有足够的时间和意义,麾下曾有一女却神秘消失,因此甚至连后代都没有。
孤家寡人,似乎没有可能犯上作乱,没有利益纠葛、没有后代照顾、身为大秦将领已是极高的位置了,但总是感觉有些许不妙……
盖聂默默握紧手中的剑,作为嬴政身边的剑术教师同时也是护卫的盖聂,必须对任何靠近的人都怀有一份戒心。
嬴政的理念很贴近他的想法,天下战乱太久,需要有人去结束这一切,只有这样才会有和平的到来。
盖聂非常认可,这是他的理想,也愿意为之付出自己的全部,但首先他需要辅佐一个能够做到这一切的人,而这人就是秦王嬴政。
去韩国见过那位九公子韩非后,盖聂也觉得有些可惜,他能看出,那位韩非是位腹有谋略之人,才华出众,也难怪他师弟小庄会跟在他身边。
纵与横,终究不能合作吗……盖聂心头一叹,纵横家听起来强大,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息。
但是纵与横乃是对立存在的关系,不论是孙膑与庞涓,还是苏秦和张仪,而传至这一代,就成了他和卫庄了,再有半年左右,就要回谷进行最后的决战了,然而要不要回去呢。
这个问题埋在盖聂的心中,让他有些沉重,但很快便收敛好情绪,现如今还是保护好王上为最优先的目标。
“你们来了,快进快进。”
引路斥候带着嬴政三人靠近营帐后,营帐内传出一道声音。
嬴政几人走进营帐内后,看着面前的老人,说是老人有些算不上,精神矍铄,目光锐利。
身上穿着更加精良的重甲,但在老人身上却感觉轻若无物,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势。
腰间佩着宝剑,拿着一壶酒给青铜酒杯倒上。
“你们几个做的很好,来,这是我敬你们的。”
“属下惶恐。”
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半跪在地上的斥候接过老人递过来的酒杯,和老者对饮。
嬴政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盖聂走至嬴政身前,微微抬起剑,平静的看着王齮的举动,一只手握在剑柄上,以准备随时应对。
对于这种沙场战将,若是带兵打仗,盖聂自认为不如,但若是单对单,他要杀对方不超过三剑。
王齮似是感到盖聂戒备他,隐隐泛起的剑气,莫名一笑。
忽然王齮拔出腰间宝剑,对着斥候直接封喉,其他几名斥候见状心中一惊,刚想逃跑,王齮三步并两步,顺手将一旁的战戈单手举起,猛然挥舞,将几名斥候斩杀。
战戈重重杵在地上,王齮看向嬴政。
“王齮你!”
嬴政刚准备斥责时,王齮忽然半跪在地说道:
“左庶长王齮,不得已冒犯王上,甘受重责。”
嬴政目光深邃,看不清在想些什么。
……
夜色渐浓,陈无涯看着天上的圆月,正准备出门,韩月忽然走出来,看见陈无涯还站在院子里,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么晚了,你不睡吗?”
“我出去一趟。”
韩月点了点头,刚要继续做自己的事时,也不知是何原因,忽然就想再问下去。
“你去哪?”
“军营。”
“你去军营做什么?”
“验证点事。”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陈无涯看着韩月,眉头微皱,韩月被看的有些心慌。
“你似乎很紧张,你在紧张什么?”
“我……”
韩月也不知道自己在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