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月从昏迷中醒来时,双手双脚被捆,扔在汽车后座。好在后脑勺伤口已经被包扎了,只是一向不耐疼的他,感到难受。
“呜呜呜”
李三月扭动身体,发出动静。突然有人打开车门,是他昏迷前,救了他的那个人。
“醒来,还清醒不?是人是丧尸?”男人倚在车门上,问李三月。
“呜呜”
李三月急的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男人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伸手解开他嘴巴上的布条。
“不好意思哈,兄弟,忘记你嘴巴被我绑起来了。”
早已阅人无数的李三月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他看到男人眼里流露出的恶趣味眼神,肯定也以为这人是忘记了。
“咋样,你被感染了吗?”男人继续问。
“呜”李三月张张嘴,又用眼神指了指自己的手。尽力表明,先给他解绑先。
“要解开绳子?那不行,万一你感染了呢?被丧尸咬了,百分百会感染的。这样,你要是还有理智,你就哭一个,证明给我看。”男人一副为难的样子。
李三月被气个够呛。虽然男人救了他,但是救得方式是他被淋了一脸血,现在都感觉自己脸上黏糊糊的,这人想来也不会好心给他清理。现在又这样,用这种方式叫他证明自己,实在是过分了。
李三月起了性子,索性自暴自弃的转头,背对男人,望着车子对面的玻璃,不吭声了。
“哈哈哈哈,哎呀,还知道生气,看来不是丧尸了。”
男人大声笑着,李三月很想捂住耳朵,只觉得他聒噪极了。
男人伸手将李三月轻松拽出了车后座,期间李三月多次脑袋磕在汽车上,疼的他泪花一下子冒出来了。
男人先给李三月解开脚上的绳子,待他站稳了 又去解开手上的,一抬头,看见泪水冲出两条痕迹的李三月,可怜又可爱,憋着笑,生怕这人又恼火了。
“嘿嘿,别哭,好歹我救了你的。”
李三月不吱声,四处张望了下,捡起一块石头在旁边泥地上吃力地写下。
“谢谢你,我是哑巴。”
男人看了才恍然大悟。蹲在写字的李三月身边。
“我叫陆虎,你可以喊我虎哥,哦,不对,你喊不了。你要去哪儿?如果顺路,我们可以组队,眼下这个世道,政府什么时候出面还不知道,咱们得先团结起来自救。”
陆虎絮絮叨叨的说完,看李三月又准备在地板上写字,忙将自己手机递过去。
李三月也不客气,接过这部老人机,噼里啪啦的打字,然后给他看。
“猪儿沟,投奔亲人。”
陆虎激动的握住李三月的手摇了摇。
“我也是要去猪儿沟,我就是那里的人,之前在外做工程,咱们还是半个老乡嘞。你是哪一家的小伙子?我咋不记得你。”
李三月看着陆虎说完话还拉着自己不放,甚至边说边摸自己手的动作,嫌弃的甩开他。
李三月打字:“那就赶紧走,天马上黑了。我外婆叫陈明凤。”
“我看先去河边看看情况,过河明天天亮了再说。也不差这一晚上。”
交谈完毕,李三月背上书包拿着棒球棍,陆虎背着一个旅行包,挎着一支猎枪,走在前面。
李三月猜测陆虎没有说实话。做工程的人,怎么会有猎枪?看着对方鼓鼓囊囊的肌肉,一只手臂都抵得上李三月两条胳膊了。手上汗毛茂盛,个高腿长,站在那里就像一座山,身上带着一股汗味,极具有冲击力。
就算陆虎是做工程的,估计经历也不简单,且在这短短的末世时间内,发生过什么事情。
思考间,两人来到了河边。
这条河宽约二十米的样子,现在是盛夏,水浅,两人决定直接趟过去。只是现在天色昏暗了,怕过河看不清出现什么意外,否则再坚持一下,今晚上就能到达猪儿沟。
两人最终决定还是先倒回李三月醒来时躺着的那辆小汽车,度过今晚。
李三月想让陆虎躺在后座,说到底这人救了他一命,后座能躺下,晚上睡的更舒服点。
“还是你睡后面。前面视野开阔,我睡觉惊醒,有点动静就能知道了。再说,就我这体格,睡后面跟睡前面都一样活动不开。”陆虎将背包丢在副驾,背着枪去周围巡查一遍。
李三月也不多争执,直接躺了下去。
这辆车算是收费站出口这里最干净宽敞的一辆了,其余的不是车窗破了就是有血迹。
不知道这辆车的车主去哪里了,汽油已经没有了。
陆虎回来时,李三月递过去一袋自己书包里的面包,还有两根火腿肠,一瓶矿泉水。这些都是他从家里出门时就放进去的,昨天和今天他都没没有怎么动,只是水喝了一小半。就算他昏迷时陆虎翻过他的背包,也不怕,陆虎会认为李三月吃了别的,然后将包装丢了。
陆虎道了谢,几口就吃完了食物,拿起矿泉水哐哐几口喝完,瓶子丢在马路上。
李三月这边一根火腿肠细嚼慢咽,才吃了一半。
陆虎看着李三月在他出去巡逻时洗干净了的脸,衣服外套脱了扔了,只穿着里面的白色短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