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林文辉的内心犹如被撕裂成碎片。
回想过去的一切,他觉得自己活得像个笑话。
这么多年,他早就受够陈菊花的撒泼和辱骂,为孩子们的前程,他一次次妥协。
他用心呵护,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爱的几个孩子,竟然与他没有血缘关系。
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太过沉重,他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自己的人生信念在崩塌。
他双手抱头,痛苦的额头青筋凸起,心脏好似被一双大掌紧紧攥住。
他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上来,他与陈菊花成亲十七年。
陈菊花与姚拾丰勾搭在一起十六年,他替两人足足养育十五年孩子。
到最后,他在陈菊花那儿没有落下一分好。
人怎么可以无耻成这样?
“太欺负人了!”
听见林文辉痛苦的怒吼声,姚拾杏心生不忍。
“林秀才,小雪与我弟弟无半分相似之处,我觉得她或许是你的亲生女儿。”
“如何证明?她与我二叔长得也无半分相似。”林立夏怒视着姚拾杏。
在这个没有DNA比对的时代,许是连陈菊花都不确定孩子是谁的?
“你弟弟当着那么多人面,亲口承认孩子都是他的,还想让我二叔当冤大头?”
说着,林立夏将万念俱灰的林文辉扶起来。
“二叔,人生起起伏伏,有人早年成名,有人大器晚成,你不能因为别人的错误,而否定你人生的意义。”
她知道,她二叔此刻正承受着毁灭式的打击,任何的怜悯和同情,不亚于在她二叔心口上再戳一刀。
眼下,对他二叔来说,最重要是找到活着的意义。
她二叔向来孝顺。
“二叔,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见不得儿女受痛苦,你忍心看他们日夜睡不好觉?”
听见侄女提及他爹娘,林文辉想起两个老人抱着他嚎啕大哭的样子。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混乱的思绪。
这件事,并非他一人承受巨大痛苦,整个林家都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尤其是侄女,小小年纪不顾名声,站出来为他出头。
他万不可再连累侄女。
“夏夏,如今真相二叔已经都知道了,剩下的事,二叔想自己应对。”
看见林文辉打起精神,要亲自处理接下来的事,林立夏整个人松一口气。
“二叔,这件事咱家是受害者,你只管放手处理,就算你把天捅个窟窿,我们也决不责怪于你,我们只会想办法,如何把天给补上......”
听出侄女的维护之意,林文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件事,他不是一个人在应对,他还有无条件支持他的爹娘、兄长、侄儿侄女。
想到这儿,林文辉看看林立冬,又看看林立夏,心中做出一个艰难的抉择。
人生还长,他不该只图眼前报仇泄愤的爽快,不顾侄儿侄女儿的未来前程。
看见林文辉眼底有求生之意,林立夏将一个胳膊粗的木棍,递过去。
“二叔,你看,陈菊花母子被她大哥堵上嘴,像捆猪一样押送来了,任你处置。”
林文辉接过木棍,一步一步朝陈菊花走过去,每一步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愤怒。
看着林文辉愤怒的双眸,陈菊花拼命的挣扎,眼底惊恐又愤恨。
凭什么?
若非林家来提亲,若非林文辉这个窝囊废。
她早就名正言顺嫁给姚拾丰,当姚拾丰的正头娘子。
她的孩子们,也能在梅花城中长大,无需窝在陈家村。
明明是林文辉毁她一生,毁她几个孩子前程,凭什么要打死她们母子?
“呜呜呜......”陈菊花不甘认命,疯狂的摇头,试图把嘴里的鞋子吐掉。
看出陈菊花不甘心,林文辉直接拔掉她嘴里的鞋子。
不等她开口说话,随即抡起手中的棍子,重重打在她的腿上。
“啪!”
“啪!”
“啪!”
林文辉每一棍子,都挤压着他多年以来的憋屈。
一棍比一棍的声响大。
疼的陈菊花大脑一片空白,发出撕心裂肺的惊呼声。
连叫骂的话都来不及思考。
“啪啪啪!”
“啪啪啪!”
向来老实淳朴的林文辉,这一刻的愤怒,就像火山爆发一样不可控。
愣生生将胳膊粗的棍子,打的断成两截,“啪嗒!”一声重重落在地上。
周围空气都凝固。
认识林文辉的人,不认识林文辉的人,皆都愣住。
众人视线皆看向,让林文辉愤怒到极致的罪魁祸首,陈菊花的双腿上。
只见陈菊花生生疼的晕过去,她双腿的棉裤上,已经渗出丝丝血迹。
陈菊花旁边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三个孩子,各个吓得脸色苍白,眼中又惊恐又害怕。
就在众人以为,林文辉要对三个孩子出手时。
林文辉丢下手中的棍子。
踢踢陈菊花的腿,确认陈菊花只断掉一条腿。
他当即又拿出一根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