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行没急着回答,先是抬眸偷偷观察主子的神情。
看着主子脸上露出忐忑不安的神情,他心中震惊一瞬,忍不住笑起来。
现在的主子,俨然就是情窦初开的少年。
“以我对林姑娘的观察,她是个谨慎的姑娘。”
姬慎眼眸瞬间冷冽几分:“你观察的挺仔细?”
“她是未来主母,属下不敢不仔细。”
徐天行赶紧补一句:“主子,林姑娘与您很像,你们行事都很谨慎,做事很果敢。”
姬慎眉间舒展几分,摸着手指的扳指若有所思。
他父皇给他取名‘慎’,从小就期望,他做事小心谨慎,三思而后行,不草率行事。
期望他在复杂情况下保持冷静,做出正确的判定和决策。
这一点,天行没糊弄他,林立夏与他确实很相似。
“主子,以林姑娘这样的性格,她防备心很重,你太急切了!会加重她的防备心。”
“那本王该如何做?”
“林姑娘还小,林家尚未打算给她婚配,主子不妨徐徐图之,先博她对你的信任。”
“帮她赚钱?”
“对!”徐天行忙连点头:“主子,林姑娘已经把香皂作坊的秘方,毫不保留交给你。
你先用这个方子,给她赚很多钱,让她觉得你可信,或许下次就愿意进京!”
“有道理!”姬慎摸着手中的桃木珠串:“本王应该给她赚钱,而不是给她送钱。”
“主子英明!”徐天行又趁机道:“获得林姑娘信任后,主子再送她一座京城的地契,就说是用分红趁便宜买的。”
“这个法子好!”姬慎面露欣喜:“如此一来,她便不会再拒绝本王的好意。”
“正是如此!”徐天行道:“林立冬明年考中举人后,肯定要进京考进士。”
顺着这个思路,姬慎内心还是有些焦急。
林立冬最快还要一年半才能考中进士,把进士提到五品官,也需要一定时间。
举人三年一考,他不允许林立冬这次考举人落榜。
而他返京,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怕是无妨亲自督促。
“天行,查一查,青阳界内教书严格的先生,林立冬明年一定要考中举人。”
“属下明白!”徐天行若有所思,青阳城没有,他哄也要把京城名师哄到青阳城。
“做的谨慎些,莫让林立夏看出是咱们安排!”
与此同时。
林家的堂屋,林立夏言简意赅说完真相后,在场所有人都气得脸色绯红。
林文耀气的额头青筋凸起,面上神情狰狞,他猛地站起身,说话都哆嗦。
“这个恶妇,你娘处处让着她,她怎么下得了手?”
“刀呢?刀在哪儿?我,我要去杀了她!”
“爹!她那样的烂人,不配咱们手染人命!”林立夏一把抓住林文耀的胳膊。
“爹,二叔已经将她送官查办,像她这样道德败坏手染两条人命的人,龙鳞国的律法足够她死前受一波折磨。”
“文耀,夏夏说的对!”许桃花捂着心口,紧紧拉住儿子的手:“娘心口疼!”
林文耀侧眸,看着满脸担忧他的老娘,紧握住的拳头,逐渐松开:“娘,我给盛药!”
看着林文耀喂着许桃花喝下一碗药,林家老爷子也捂着心口。
“文耀,爹心口也疼!”
林文耀又给林老爷子盛一碗药,刚给老爷子喂完药,就见女儿给他也递来一碗药。
“爹,你喝完药,去给我娘上上坟,明天咱们去梅花城,看陈菊花的下场。”
林文耀将碗底的药,一饮而尽,沉默一瞬道:“好!”
林立夏给林文雅一个眼神,林文雅心领神会,起身帮着给准备上坟的祭品。
林立夏拉着林文香出去,将洛子夙愿意用五十两银子,买下温安宁的事一说,林文香满脸感激。
“立夏,大姑就知道,找你帮你安宁姐准没错。”
“大姑,你不再考虑一下?一旦卖身契签下,安宁姐就与温家没关系。”
“立夏,你姑父重男轻女,安宁跟着洛公子,总比被你姑父许给旁人强。”
“行!安宁姐明日跟我们走!”林立夏连一句废话都不愿意跟林文香再说。
转身去老太太屋内。
林家老爷子和老太太,看见她进屋,连眼泪都来不及擦。
她轻叹一口气。
“爷爷,奶奶,你们想哭就哭出来,但是先说好,等我二叔回来,不许再哭。”
林立夏分别给两人递过去一个帕子。
从陈家村回来的路上,她一直在琢磨一件事。
她二叔经受多年考试失利,又饱受陈菊花辱骂。
一直处于自我怀疑,自我否定中,或许早就有抑郁症。
在经历今日的事后,早就觉得人生活着没意义。
是骨子里的孝道,是骨子里的善良,让她用两个老人,用给她攒嫁妆的事,暂时打消林文辉的寻死之心。
“爷爷奶奶,这件事你们越痛苦悲愤,二叔就越难受自责,咱们都得向前看!”
小主,这个章节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