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丫头,你们姐俩忙和这么久,怎么一根野菜不见,全是野草呢?”
周小溪一路往家走,一路不胜其烦的跟人解释这是药,不是野草。
最讨厌的是,无论她怎么真诚的告知,对方都不信。
那些野草都很常见,怎么可能是用来治病的。
这背篓里塞的满满当当,肯定是把好东西藏在最底下了。
这周军媳妇当年捡的小丫头跟村里人一点都不像,全身都是心眼儿。
一刻钟的路,两人愣是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家。
周小楠毕竟年纪小,已经累的快要站不住。李氏赶紧接过背篓,心疼的直掉眼泪。
三人还没说几句话,周小楠不经意的一瞥差点吓丢了魂。
她没忍住,‘啊’的一声尖叫了出来,又想起不能惊吓到爹爹,赶紧用手捂住嘴巴,还不忘用手指向院墙的方向。
李氏和周小溪立即扭头看去,就见几个半大小伙子正互相争抢着转身往下跳。
天色已经黑透,若不是今晚月色极好,李氏一定以为是闹鬼了!
直到现在村里人还没人知晓自家男人已经醒了过来,因为根本不曾有人来他们家探望过。
那么这大晚上的爬他们家墙头,摆明了是欺负她们娘仨!
自己也便罢了,两个女儿的名声岂不是要被毁了!
李氏心中涌起无限的愤怒,她疯了似的跑出去,对着只剩背影的几人破口大骂。在这个静谧的夜晚,李氏的声音听上去格外的响亮清晰,透着满腔的愤怒。
村里大半人家估计都听见了,至于有没有人会心虚愧疚,大概只有鬼知道了。
似乎就从今日起,那个说话总是温温柔柔的李氏再也不见了,她把仅剩的温柔都留给了家里的至亲。
李氏以为那些个半大小伙子爬他们家墙头是想干些毁姑娘名节的龌龊事,其实是她误会了。
小溪姐妹背着两筐杂草回家,不少人觉得这背篓底下藏着好东西,比如那从没见过的人参灵芝啥的。
虽说活了几十年都没听说过谁家在后山上采到过这些珍稀药材,但万一就让那俩丫头踩了狗屎运呢?
于是就撺掇着家里的小子跑过来偷看。
这个事倒时是提醒了周小溪,人都是慢慢变坏的,有一就会有二,有一次冲破底线就会有第二次……
这回只是好奇爬墙头偷看,如果她爹一直不见好转,过不了太久,爬他们家墙头的就不一定安的是什么心了!
可是爹爹短时间内都没办法出屋,即便村里人知晓他醒了也起不到什么威慑作用,谁会怕一个连坐都坐不起来的人呢?
关关难过,关关过,总会想到办法的,周小溪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二天姐妹俩去山里又遇到了糟心事。
两个姑娘刚进山,就发现山里突然多了好多人,一个个的拿着锄头好似在寻宝。
他们觉得小溪姐妹在山里找到了人参灵芝之类的好东西,那么这里就很大可能还有。如不赶在那姐俩前面找到,总感觉亏大了。
“大伯娘,您今天也上山了啊,好久不见您了呢,这是在干嘛呀?摘野菜怎么还带锄头呢?”
周小楠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大伯娘,以前总是找她娘借东借西,还总忘记还。可自从她爹生病就再没来过家里。
周福媳妇原本还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转,也不知道应该找啥。
一看到小溪姐妹就眼前一亮,赶紧走到近前压低了声音,
“哎呀,小溪和小楠你们来啦?快点悄悄跟大娘说说,昨天你们是从哪里挖到的好东西?”
周小溪心中冷笑,这帮人看着可真像那夏天的苍蝇,闻着点味儿就一窝蜂的扑过来,恶心又烦人。
周小溪故意大声回道:
“大伯娘,您是从哪听说我们姐妹挖着好东西了?章大夫可怜我们姐妹无依无靠,尽心教我们辨识爹爹汤药中用到的药草,只有这样我们才不需要花银钱去城里买药。”
“前些日子去城里给爹看病,家里的银钱已经花光了。我们姐妹若是再不抓紧来山上采药,等过些时日入了秋草木就会枯萎,到那时可能连灶台上的锅都得扒下来换钱给爹买药治病。”
用袖子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眼泪,
“等我们一家三口快饿死了,就只能挨家挨户的乞讨。到时候我和妹妹就跪在您家门口,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大伯娘可得多怜惜怜惜我们,别吝啬给口饭吃啊。”
周福媳妇被噎的面红耳赤,心中气愤难耐。
她本就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平时没理都能怼三分,如今怎么可能忍的了。
这臭丫头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尊敬长辈,真是没教养!
“小溪丫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自打你爹生病,你大伯可是没少跑前跑后。就说帮你们澄清谣言那次吧,你大伯出了多少力啊,为了请章大夫来给你们作证,还搭了不少银子呢。咱们是一家人,原本这也是应该的,我们不求你能回报些啥,但你怎么还睁眼说瞎话呢。”
“不过啊,看在你年纪还小的份上,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