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完了正事,周小溪和李大力又一刻不停歇的往家走。里长还着急等着他们的回话,可不能拖太久。
这一次哪怕肚子叫的再响李大力都没知声。他就没有往身上装银钱的习惯,老让外甥女给买吃的也太丢人了!
而且,他发现家里的银钱都被钱氏给拿走了。不止银钱,家里那点值钱的东西钱氏全打包带了回娘家。
李大力刚发现的时候,心里冰凉一片。七年的夫妻情分,自己全心全意的对付出,换来的竟是如此凉薄的对待。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除了给家里再添一桩糟心事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表面依然笑呵呵的李大力,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有苦难言。
马上就要中秋了,也不知钱氏到底是怎么想的。
周小溪看李大力一直沉默不语,脸上还阴晴不定,猜想他应该是想起了钱氏。
她那个小舅母啊,不知现在在做些什么……
……
钱氏正被全家人围着说教。
钱家人五个姑娘一个儿子都到齐了。钱迎娣被围在中间,众人七嘴八舌的给她出主意。
长这么大,她是第一次被家人如此的重视。
钱迎娣跟她弟弟钱大宝是龙凤胎,她娘一连生了四个闺女,直到第五胎才生了个儿子。
而她就显得格外多余。
当年钱父一直埋怨钱迎娣夺走了她弟弟在娘胎里的营养,才导致钱大宝的身子骨不够健壮。
因此,虽说都是女儿,钱氏在钱家是最不受待见的。
什么脏活累活她四个姐姐都习惯推给她干,还经常要为弟弟的顽皮捣蛋背黑锅。
钱大宝人如其名,那可是他们钱家的心肝宝贝,干活这种事压根就跟他没关系。
钱老汉听的不耐烦,呵斥住了众人,
“行了,都先闭嘴!咋咋呼呼的听着头疼。”
“老五,你自己是怎么想的?难不成你真的想和离?!”
“我可跟你说好,咱们老钱家是绝对不会养个吃白饭的在家里的。你若是真要和离,也别指望娘家能收留你!为了把你们五姊妹养大,老头子我连个旱烟袋都不舍得抽。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再别吸娘家人的血!”
钱迎娣耷拉着脑袋,被她爹训斥的满面通红。
其实她很想反驳,自己住的这些天是给了银钱的,根本没有白吃白喝。
不过这不是重点,
“爹,我从来没想过要跟大力和离!这次也是因为他大姐一家太不要脸了,我才跟大力生气的。”
钱母立即翻了个大白眼,
“迎娣,瞧你这点出息!你给他们老李家连儿子都生了,还怕什么?你大姑姐一家不走你就闹呗,闹到全村人都唾骂、嫌弃,我就不信赶不走人!”
大姐钱多娣一贯最会看她娘的颜色行事,立即附和道:
“老五,咱娘说的对。这么些年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一有事就知道往娘家跑,你咋就不晓得笼络男人的心呢!”
老二钱招娣是家里心眼儿最多的,她眼珠子一转就给钱氏出了个主意:
“老五,你这么些年再无所出,估计你家大力是对你有想法了。若是能赶紧再怀一个,他不得乐开了花?想必你那刻薄的婆婆也会立即对你笑脸相迎!”
小跟班老三钱盼娣点头如捣蒜,她二姐给出的这主意当真是屡试不爽。
“五妹,二姐说的简直太对了!他们李家人丁单薄,你就给人生了一个儿子肯定不行啊。这次你若是中秋前还不回去,李家人说不定会把你给休了,轻轻松松能再找个年轻好生养的媳妇。”
“他们敢!”
钱氏怒目而视,平日一贯软弱好欺的模样荡然无存。
周围一下陷入诡异的安静。
所有人都惊诧不已,这还是他们认识的老五么?
钱氏心下一凛,在爹娘面前她哪敢如此放肆,立即软下了声音:
“三姐,我是说你想多了。大力很在乎我的,他做不出对不起我的事。”
老四钱来娣有些嫉妒。
她十六岁就嫁了人,到如今已经过去了十二年。她在婆家就没过过几天舒心日子。
姐妹里数她日子过的最苦,婆婆刻薄,男人整日游手好闲,喝醉了酒就打她。哪像五妹嫁的男人,又能干对她还好。
“五妹,你可别太自信。妹夫长的一表人才,为人勤快还知道疼人,七年前你不还说村里张寡妇的女儿看上他了。这女人过了二十可就成了黄脸婆,然而男人们却是越成熟越招人稀罕。我看啊,你还是服个软,赶紧回去吧!”
钱大宝早就不耐烦听他几个姐姐说风凉话。
“二姐,你脑子最活泛,赶紧给五姐出个实在主意。她整日拉个脸住在家里,我媳妇看着就糟心。她还怀着身子呢,你们不心疼我可心疼的紧!”
钱盼娣可不敢惹他们家的小祖宗,赶紧把想好的主意说了出来:
“是是是,我这就说。”
“老五,你上一次有身子不就是求的道观里的道士给施的法?再去求一次不就得了,这种事上可得舍得花银子!话说你这么些年都没再怀上,怎么不晓得再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