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在赏菊宴上与静贵妃不欢而散,之后的日子里,轩辕晏就生活在了‘水深火热’之中。
先是他在户部的差事被五皇子顶替;然后,往日里走动密切的官员突然跟商量好了似的,再没了来往;再就是,接下来一整月,宫里没了任何消息。
就连王书画也不再无事献殷勤,哪怕路上偶遇也只简单打过招呼后便各自离开。
轩辕晏在赏菊宴上与静贵妃翻脸的传言,被传的沸沸扬扬。再加上户部的肥差居然给了最不起眼的五皇子。
大家都在猜测,许是这三皇子做了错事惹怒了静贵妃。而五皇子的母妃常年缠绵病榻,早就传出熬不过今年冬日的消息。
难道静贵妃竟是打算舍弃亲儿子,全力扶持更好拿捏的五皇子么?这事听起来就觉不可思议,最大的可能是静贵妃对亲儿子的一种警告吧。
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而事件正主却在府里过的前所未有的舒心。最让他感到愉悦的是,上官清悦终于寄来了信。
随信附带的,有一本还算厚的画册和一张卷轴。
青一从外面拿来的时候,走路都是轻飘飘的。唉,自打回京城后,他总算能过上几日安逸日子了。
轩辕晏小心的将画轴展开,看着这少有的写实画风,恨不能将景中的每颗石头都按照原样复刻下来。他第一次理解了这种画法的好处:令观者身临其境。
他微笑着说道:
“看来与这丫头相处,得学会直来直往。不然呀,你在这边生闷气,她还一无所知呢。
青一……”
没想到甫一抬头,竟然看到四人齐齐整整的杵在那里。不由好笑道:
“怎的不当过街老鼠了?前些日子都见不到你三个的影子,今日怎么这般有闲心?”
玄四立即嘿嘿直笑,手在头上挠个不停。朱三嫌恶的将人一把推开,
“老四,你是不是又许久不洗头,头上生虱子了不成,一直挠个不停?!”
“三哥你说瞎说什么呢?!自打在香雪村里住着后,我变得可勤快了。谁说头痒才需要挠的,我不好意思不行?”
两人旁若无人的你一言我一语,闹得不可开交。青一与白二两人双手环胸看热闹,谁也不帮,也不担心自家主子会生气。
大家从小一起长大,他们对轩辕晏的脾性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主子正是心情最好的时候,对他们最为包容,不闹腾闹腾都对不起前些日子受的那些苦。
果不其然,轩辕晏只单手托腮笑着看热闹,没有一丝不耐。
几人见好就收,没一会儿就识趣的退了下去。轩辕晏这才将那封薄薄的信纸打开,只看了开头就觉心弦颤动。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他不由起身,负手在书房来回走动,嘴里不停呢喃着这八个字。心跳从不受控制的加快速,到后来归于平稳,接着生出一种从未体会过的舒心与安然之感。
他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时的感受,快步走到书桌前,翻出一个长形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朴素的卷轴。
这是当初离开香雪村时,小石头扭扭捏捏送他的离别礼。是他亲手画的一幅画,里面是他和上官清悦二人。
同样的写实画风,就连衣服上的褶皱都细细描绘。好在两人还小,若是给长辈画像,岂不是连脸上有几条皱纹都不放过?
回京的路上,轩辕晏只草草打开看了看便收了起来。如今再看,心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画中人窝在那个别致的沙发里,一人抱着一只猫,不知在谈论着什么,欢愉的气氛透过画纸感染着看画之人。
巧的是,此时的上官清悦和小石头正以相同的姿势窝在沙发里。准确的说,是全家人都在。就连整日守着媳妇的李大力也在,李大牛则是被留在家里照看他母亲。
一家人正在商议回京之事。
百里南晴道:
“如今天气已渐凉爽,正是出门的最佳时机。沿路咱们还得先去你外祖家一趟,这一来二去就得花费不少时日。
悦儿,咱们不能再拖了。”
要不是上官崇三天两头的来信催促,百里南晴恨不能继续当个缩头乌龟,只要女儿不提她就不说离开之事。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事到临头李氏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她赶紧拿了帕子捂住双眼,背过身去平复情绪。
赵氏瞧着还好,但那微微颤抖的双手泄露了她真实的情绪。她得承认自己是个偏心的,最喜爱的就是上官清悦这个宝贝外孙女。
不过她自认偏心的心安理得,若不是这孩子聪慧又能干,他们家现在不知会是个什么衰败光景呢。
如今宝贝外孙女成了世家千金,前途一片光明,自己只有替她高兴的份。喝了口上官清悦专门为她调配的红枣枸杞茶,赵氏开口道:
“早该回去了,又不是以后不回来了,咱们没必要弄得这么伤感。
只一点我还不太放心,若溪你到了京城要时刻提醒自己收敛性子。在家人眼里你是灵动可爱,可到了那重规矩的地方很有可能遭人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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