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悦仅用一份甜品,就让上官崧的同僚对她的了解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们也真正理解了,为何一个卖点心的铺子能这般受人青睐。
食物美味且价格合理、环境雅致舒适,还有就是店里的服务周到贴心,即便你身无分文也不会遭人冷眼。
还有那摆满了一整面墙的书籍,以及专门供读书人用的十多米长的书桌……
水云间这个名字,绝对名副其实!
桌上的甜心被一扫而空,揉着有些发胀的肚子,那位矮胖的男子再次率先发了话:
“诸位,在下有个提议。
上官二姑娘开的这间铺子,不仅吃食做的美味,里面还有很多良善之举。今日一番观察,实在令人汗颜。咱们堂堂七尺男儿,觉悟还不如一个小姑娘……”
此话一出,众人皆感慨连连,其中有两三人还羞愧的红了脸。至于为何会羞愧,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了。
“上官二姑娘品行高洁,令人钦佩!”
“是啊,咱们自愧不如……”
听着同僚对小妹的夸赞,上官崧上扬的嘴角就没落下去过,自豪之感油然而生。
他看向那位提起话头的男子,语气温和的问道:
“张兄,不知你有何提议?”
矮胖男子有些羞赧的挠了挠头,
“呃,就是想着咱们是不是可以每人拿出几本书册赠予水云间?
大家都是寒窗数十载才得以高中进而有了如今的差事,其中之艰辛困苦永生难忘。如今再看那些苦读的学子,心有戚戚焉。
吃了太多苦,就希望这些后辈能少走些弯路,少吃些不必要的苦头。”
说到这里,他已是有些哽咽,从袖中抽出巾帕试了试眼角。
众人听后皆不由赞同的点了点头,虽说书籍乃是家中不可多得的珍贵之物,哪怕不舍得将原书奉上,拿几册手抄本送来也是可以的。
那位素来抠门的男子此时却最先表了态,他毫不避讳的直言道:
“在下原本手抄了几本书册打算挣些外快补贴家用,听张兄一席话顿觉这点银钱不要也罢。明日我就把书册送过来。”
起初,水云间只在学子与勋贵家的小姐间有些名气。自从刑部那些官员去过之后,一传十十传百,逐渐在官场被人所熟知。
之前同僚之间应酬不是选在茶楼,就是酒楼。如今又多了一个去处,那就是——水云间。
哪怕不吃甜食也没关系,水云间的茶水丝毫不比对面茶楼的逊色,甚至更胜一筹。
如此一来,对面茶楼的生意每况愈下,茶楼东家每日愁眉不展眼,看着生意就要做不下去了。
店里有不少伙计已经开始计划着给自己谋个后路了。
……
这一日,百里南晴带着一位闺中密友以及她的小女儿来店里。
年轻妇人见好友女儿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避讳的给客人做吃食, 眼中满是不赞同。
手里可口的点心也无心品尝了,忍不住小声说道:
“南晴姐姐,你怎能让清悦这孩子抛头露面呢?虽说咱们女子都有嫁妆铺子需要打理,但不都是交由管事的操持,哪能亲力亲为呢?
女孩子家的名声甚至比性命还重要,你别的事可以粗心,于这事上可得马虎不得!”
跟在她身边的小姑娘原本熠熠生辉的眼睛,在听了母亲的话后逐渐黯淡下来。
坐在对面的百里南晴自是瞧得一清二楚,她轻叹一口气,伸手指向小女儿忙碌的身影说道:
“娇娘你看,我们家悦儿笑的多开心。咱们当娘的最大的愿望不就是盼着孩子们能顺心如意过一生么?
她开铺子做点心不知多欢喜,我为何要用那劳什子的规矩折断她的翅膀呢?这也太残忍了!”
被叫作娇娘的妇人十分不以为然,这人啊可不能只看眼前三寸,
“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南晴姐姐,你此时纵容孩子,可有想过将来?女子名声一旦有瑕,将来婚事必定艰难,这岂不是害了她?”
这也是为什么她坚持把小女儿管的这般紧的缘故,有些苦是必须得吃的,不然将来会吃更多的苦。这么简单的账,她岂能算不清?
小姑娘垂头丧气的低着头,看着眼前香甜的糕点再没了一丝食欲。唉,好可惜,原本期待了好久呢!
百里南晴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若不是冲着二人多年的情分,她一句话都不愿再多说。
“娇娘,女子生来不能只为嫁人而活着,这与傀儡又有什么分别?
尤其是咱们这种人家,给孩子攒的东西够养活他们好几辈子的,何必单单把希望寄托在未来夫家呢?
你看不惯我娇惯女儿,同样的,我也不赞同你把玲珑这孩子管的没了生气。”
一提到小女儿,妇人立即有些不悦,他们家玲珑哪里没生气了?
“姐姐这是何意?我们家玲珑每日读书绣花,再不然就弹琴作画,日子过得丰富而充实,不知多少人家都羡慕不来呢!”
小姑娘听母亲这样形容自己,瘦削的肩膀瞬间又塌了塌。她不明白,为何南晴伯母只一眼就能看出自己不快乐,而她的亲生母亲却毫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