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晏立即缓和了神色,只要不是他的清清出了事,其他都不重要。
再就是,白二一口一个‘准王妃’,极大的取悦了他,让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于是他十分有耐心的先命人端来了生津解渴的酸梅汤,以及用来擦汗的湿帕子。
直到一切都收拾妥当,他才问道:
“说说吧,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被太阳晒的通红的脸颊终于降了不少热度,白二长吁一口气,细细道来:
“今儿属下跟兄弟们换班后,就想着找个茶馆喝些消暑茶。在街上经过一个卦摊,有个妇人正与那卦摊的道士吵的不可开交。”
说到此处,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当年主子之所以把打探消息的活儿分给了自己,就是因为他,呃,爱凑热闹、喜欢听八卦。
“嘿嘿嘿,您也知道属下一看有热闹就迈不动脚,于是干脆停在一旁细听。
原来是那妇人曾经找道士卜算她儿媳下一胎是不是儿子,那道士当时对她说定能如愿,却不成想这一胎还是个丫头。”
轩辕晏并未因对方太过啰嗦而打断,此时他其实有些神游。
真不明白那些不喜欢女儿的人家,将来他与清清成亲后若是能生几个软萌漂亮的女儿,他不知得有多稀罕!
“起先那道士坚决不承认,奈何那妇人是个暴脾气的,见说不通就干脆上了手,揪着道士的花白胡须就不松手。
二人一番打闹之下,最终还是以那道士退了双倍的银钱了事。”
轩辕晏这边分着心神,已经开始畅想将来和清清的美好生活了,白二这边还未说到重点。
他终于失了耐心,冷下脸问道:
“你这是在写画本子么,前面铺垫的会不会太多了?”
白二立即绷直了后背,讨好的笑了笑:
“殿下莫急,这就到重点了。
属下当时也觉得无趣,正打算离开,却听那道士一边收拾卦摊一边小声的嘟囔。”
他压低了声音,神色转为严肃,继续道:
“那道士说,当年他可是给宫里的贵人卜过卦的。那贵人定是没信他的话,才使得自己的儿子没了机会,最终成了个瘸腿的王爷……”
轩辕晏眼神犀利,周身隐隐散发着寒气。他站起身在书房来回踱步,脑中纷繁的思绪逐渐被理顺。
若这道士所言不虚,那么他大概明白他母妃的意图了!
他猛地顿住脚步,转身看向白二:
“那道士现在在何处?”
被自家主子骇了一大跳,白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才回道:
“属,属下已经命人盯梢,殿下若想见他随时都能带来。”
“不必,本王亲自去见他!”
……
没人知道三皇子与那道士都说了些什么,全程参与的白二也不例外。
轩辕晏从破旧的院子走出来后,神情冷漠的吩咐道:
“本王见街边那些算命的不都是双眼不能视物么,这道士装的也忒不像了,你去帮一把。”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白二心中一凛,看来这个到处招摇撞骗的道士,就是当年害的准王妃沦落乡野的罪魁祸首!
既是如此,那他可就不客气了!
轩辕晏一脸阴郁的回了府,自此一连好几日府中下人走路都恨不得踮着脚,生怕一不小心惹得主子不悦。
三皇子府一派沉寂,而静月宫却与之形成鲜明对比。
为了给贵妃娘娘庆生,整个静月宫到处张灯结彩,欢声笑语不断。
静贵妃这日专门挑了件能遮掩住身材的衣裙。宫婢为了让她的脸看起来小一些可谓煞费苦心,从发髻到妆容再到首饰都是反复尝试。
可即便如此,比往日多出来将近三十斤的肉也很难遮掩住多少。
忍住将铜镜摔个稀碎的冲动,静贵妃攥紧双拳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终于有些吃力的站起身缓步往会客厅走去。
待听到太监通传,一众夫人小姐皆收住声齐齐往殿外看去,很快便传出一阵阵抽气声,接着便是长久的寂静。
静贵妃将纤长的指甲嵌入手心,尖锐的刺痛不停唤醒着她的理智。她眼神犀利的扫视了一圈众人,最后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容,尽量让声音温柔端庄:
“让诸位久等了。小姑娘们都出去玩吧,随意些便好。天气闷热,各位夫人也随本宫去院中凉亭坐着,咱们好好聊聊天。”
众人很快收敛了神色,恭敬应‘是’。纵使心中有再多疑问,也得死死憋着,等到出宫后与家人或好友倾吐一番。
往日总不离静贵妃身侧的首辅夫人南荣舒,这次十分罕见的安静少言,慢慢从人群最前列落后到了最后。
而陪在静贵妃身边的,则是今日风光正盛的五皇子妃吴悦安。
除了太子,皇上还有三子,却独独让瘸了腿的三皇子去就藩。再加上太子体弱之事人尽皆知,这就由不得朝中大臣多想了。
再加上静贵妃对五皇子关爱有加,使得原本势微的五皇子甚嚣尘上,一时间大有隐隐盖过太子的苗头。
诸位夫人见走在最前方宛如亲生母女的二人,有的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