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崇穿戴一新,身着银灰色长衫头戴同色儒巾,身姿挺拔的站在书院门口,手里难得拿了把精致的折扇。
而书院大门外,用青石板铺就的大片空地上,此时规规整整站满了学生。
他们身着颜色、样式统一的长衫,最为难得的是,其中将近三成是女子。
站在上官崇身边的是一位年轻的先生,手里拿着一张纸,有些紧张的擦了擦汗。
待众人渐渐安静下来,他才深吸一口气,朗声将纸张上的内容念了出来。
大致的意思就是:
清心书院是一所慈善书院,凡家境特别贫寒的学子只要符合书院要求皆可免费入学,一应吃穿用度皆由书院承担。
书院已经将整个山苍县所有无家可归的十岁以下的乞儿筛查过一遍,其中已有八成已经顺利来书院读书。
再就是,书院分为男女两个部分,分别由男女先生教授,所有十岁以下的孩童皆可申请入学,不过能不能通过由书院决定。
这位年轻男子将手中纸张念完后,围观的百姓立即就不乐意了。
“书院既然连乞儿都收留,凭什么不让我们家大强来读书?这是故意排挤村里人么?”
其中一个高大壮实的妇人一把拉过看热闹的胖儿子,对着上官崇就是一顿嚷。
并且好多人跟着一起附和,开什么玩笑,一应吃穿用度皆由书院承担,这不就相当于书院给自己养孩子么?
这么好的事,凭什么只让那帮又脏又臭的乞丐得了便宜?
香雪村的人表示一百个不服气!
上官崇面上没有丝毫波澜,对此他早有准备,于是只淡淡的扫了这些人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道:
“白给的时候不知珍惜,这会儿就莫要厚颜谈什么‘凭什么’了。
若想来书院读书还有第二个选择,参加入学考试,凡通过者每年交二十两银钱的束修。”
此话一出现场更是炸开了锅,上官崇对护卫挥了挥手,立即有一队人出列,拿着刀柄将围观之人赶出百米开外。
现场如此纷乱嘈杂,站在队列里的学子却始终规规矩矩的站着,对此上官崇十分满意。
他露出慈爱和煦的神情,对一众学子谆谆教导,并让副山长给大家讲明了书院的规矩。
“尊师重道、勤学好问、友爱互助、德才兼备、学有所成、成而反哺。这是咱们清心书院最为重要的院规。
希望你们都能铭记于心、身体力行,不负书院对你们的培养!”
“是!谨遵山长教诲!”
学子们齐齐应允,场面十分颤人心弦。就是被撵出百米开外的那些村民也不得不承认,还真挺像那么回事!
然而,一想到这天大的好处与他们无关,就心如刀割。突然有人说道:
“话说,当初卖村学的事儿不是里长提出来的么?若不是有他撺掇,咱们也不能同意!”
“对对对,就是里长提的,咱们现在就去找他讨要说法!”
就在一群人一脸愤然的想要往李守财家去的时候,突然有个人讷讷道:
“那个,上回里长就被村里人给气的得了心疾,险些丢了命。咱们现在再去真的合适吗?若是闹出人命来……”
一句话浇灭了众人心中刚刚升起的火苗。
于是,清心书院就这么顺顺利利的开了起来,一切都妥妥帖帖。只一点——
那位姓钟离的大儒没能请来。
上官崇在香雪村待的时间已经太久了,京城的书院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去做呢。
可这大儒的事儿没能办成,就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不出三日,嘴上就长了一圈的燎泡。
上官清悦原本打算等长姐成亲后再去考虑这个问题,不过见父亲如此着急上火,于是决定自己亲自再去一趟。
轩辕晏自是会陪着一同前去。
如今,他就是个闲散王爷,心里眼里只有他的小未婚妻。除此之外,自己这么做,也能让他的父皇更加的放心。
其实那位钟离老先生住的地方距离香雪村并不远,考虑到已经许久不曾带着驴小花四处游玩,上官清悦决定这次骑着毛驴出门。
至于轩辕晏,只好无奈的选了匹骡子陪着。
两人就这么各自背了个简单的行囊出了门,一个下人都没带,只白二和朱三隐在暗处跟随。
两人皆身着普通的棉布衣裳,全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可因着一个骑驴一个骑骡子的搭配实在太古怪异,没少引人侧目。
正目不暇接的欣赏沿路美景的上官清悦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什么,有些尴尬的道:
“那个,阿晏,我好像还不知道那位钟离老先生的长相。到时候,要怎么找人啊?”
轩辕晏险些笑出声来,强忍笑意问道:
“那怎么办?不然咱们先回去,让上官大人画幅画像再走?”
见对方眉眼间全是笑意,上官清悦立即放松了心情,
“哼,我猜你一定知道。少来逗我!”
说罢轻夹驴腹,示意驴小花加快些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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