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下,这个城市进入了另一种状态。闪烁的霓虹,汇成光梭般的车流,还有迷失在音乐和啤酒中的男男女女。繁华盛世,纸醉金迷。 夏雷也进入了另一种状态,在申屠天音的位于京都的家里,他的身份被重新定义。他是申屠天音的未婚夫,是申屠仁的未来女婿,现在还是厨师。他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展示着他的精湛厨艺。家里的两个人,一个是他的未来老丈人,一个是他的未来老婆,他当然要露一手,获得一个好的印象。 夏雷在厨房里忙,申屠天音与申屠仁在客厅里嘀嘀咕咕。 “真想不到啊,你们就这么就……”申屠仁假装不高兴的样子,“你们俩也真是的,这么大一个事情也不事先给我说一下,我可是你亲爹啊。” “爸。”申屠天音一本正经,“我给你找了这么好一个女婿,不许得了便宜还卖乖。” “呵呵。”申屠仁笑了,“你呀你,我了解你,你这么跟我说话没什么。可是,你的脾气性格太冷太傲,以后和夏雷说话要注意一点,不要太强势了。女人嘛,在职场可以强势一点,但在家里,在生活里,你得温柔一点。” 申屠天音握了一下申屠仁的手,轻声说道:“爸,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你看你女儿是不知道怎么对待自己男人的女人吗?你放心吧,他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那可不一定,他那么优秀的男人,就没别人家的姑娘盯着?再说了,你们现在才只是订婚,不是结婚。” “爸,今天是我的大好日子,你非要这么败兴吗?”申屠天音翘了嘴。 申屠仁压低了声音,“我这是为你好啊,算了,我是指望不上你,我明天去找少林寺的释大师给我算一卦,看个就近的好日子,让你们俩早日成亲算了。” 申屠天音的嘴角浮出了一丝笑意,“是我嫁人,又不是你嫁人,你着什么急啊。” “我能不急吗?当年和我一起打天下的几个朋友,那个不是孙子满地跑,我可盼着抱孙子呢。”申屠仁呵呵笑道:“这事,你们看着办吧。” 申屠天音的玉靥上浮出了一丝羞涩的红晕。她和夏雷有过一些很亲密的肢体接触,可已经过去太久太久了,她都快忘了那种感觉。现在被父亲提到“抱孙子”,那些已经变得模糊的感觉和往事又浮现心间,她的心里也就多了一丝痒痒的,酥酥的感觉。有一点想,有一点羞。 申屠仁拍了一下申屠天音的肩头,一声叹息,“哎,要是你母亲还在,那该多好啊。她一定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申屠天音轻轻垂首,这个时刻,幸福与伤感都是很美妙的感觉。 “开饭了,开饭了。”夏雷两只手捧着四只盘子,一边往饭厅走,一边招呼申屠天音和申屠仁过去。 “还不去帮忙?”申屠仁白了申屠天音一眼。 “现在就开始向着他了,哼。”申屠天音皱了一下晶莹小巧的鼻头,起身去给夏雷帮忙。 申屠仁苦笑了一下,移目窗外,斜眺星辰点缀的夜空,轻轻地念叨,“老伴,你看见了吗?我们的女儿终于找到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了。夏雷不错,真的不错,你一定会喜欢的。” 一股夜风吹来,撩动窗帘,仿佛是心爱之人的回应。 申屠仁抹了一下湿润的眼角,往饭厅走去。 夏雷做了六个菜,羊肉连锅汤,酱汁鲍鱼,清蒸扇贝,还有两样素菜和一个德国风味的奶油猪排。中西合璧,高低搭配,色香味美。 申屠仁取来了一瓶看上去非常老旧的红酒,启开,倒进了醒酒器之中,轻轻摇晃。 夏雷看着那支老旧的玻璃瓶,好奇地道:“仁叔,这是什么红酒?看上去很老旧,恐怕有些年岁了吧?” 申屠仁呵呵笑道:“这里就看不出来了吧?这可是我珍藏了十年的奔富葛兰许干红葡萄酒,全世界就只有二十瓶。当年,我从一个欧洲收藏家手里买到的,花了十万美金。” 夏雷被吓了一跳,“仁叔,这么贵重的酒你怎么说开就开了,它价值六十多万啊。” 普普通通一顿家宴,喝掉一瓶价值六十万的红酒,虽然都是亿万富豪,可这未免也太奢侈了。要知道,就这瓶红酒的价值,许多人得工作一辈子! 申屠仁却不解释为什么开这么珍贵的红酒的原因,反而是假装不高兴地看着夏雷,“雷子,这么还叫我仁叔?” 申屠天音在桌下靠了夏雷一下。 夏雷跟着改口,“爸。” “呵呵!”申屠仁顿时笑开了怀,“你刚才问我为什么开这瓶红酒,就为这个,就为你叫我爸啊。今天是你们的好日子,我高兴,今天不开这瓶红酒,什么时候开?” 申屠天音嘟囔道:“也可以结婚那天再开嘛。” 申屠仁白了申屠天音一眼,“你们结婚我也有藏酒,你们生孩子,我抱孙子那天我也准备了一瓶好酒!” 申屠天音的脸更红了,“爸,你说什么啊,怎么就扯到生孩子的事情上去了,你以为是蒸馒头吗?捏一团面,放进蒸笼就能蒸一块馒头出来?” 夏雷,“……” 万象集团的申屠女王居然会打出这样的比喻,这真的是让人想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