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声在走廊悠然来回几步,一手插进兜里,时而看看女卫生间的方向,大多冷垂眉眼,看似漫不经心,却从未这样怪异的等过。 汇议到了下半场,几次接到了古杨的电话,不少人在找他,毕竟一年一次的汇议,哪怕有事耽搁,都这时候了,居然还没见到声赫显贵的沐寒声。 “这就来。”每一次,他都沉声如是回复,却一直没离开。 时间慢慢过去,男人终是略微蹙眉,大概是他看错了。 性感的指尖探入内兜捻了一支烟,消磨最后一点时间。烟圈绕过深邃的眉峰,却也拧了起来,胸口莫名堵着,只能狠吸长吐来舒缓。 “呀!”不远处的卫生间忽然传来女人略低的惊呼。 眉间倏地一凛,沐寒声早已大步随去,指尖的烟没来得及扔。 “对不起!对不起!”一个波浪长发的女人一脸歉意和紧张,扯纸替傅夜七擦着裙子上的大片湿润。 倒是傅夜七略微喜色,她怎么没想起把裙子多弄湿些,借口早退? “没事,别紧张!”傅夜七低婉的一句,接过了女子手里的纸巾,莞尔一笑,“这是之前就湿了酒的。” 一旁的女人稍微愣了一下,看着她的衣服,从胸前湿到腹部,显然是被自己弄的,竟然不计较?谁不知道她跟总统并肩进来的,还以为会讨伐一番的。 “没事,你去忙吧!”傅夜七又一次低婉淡笑。 女人却歉意,“那个……非常感谢您的大度,但是……这是我名片,要是用得着的地方……当然,您大概与我交集不了……”女人自己说着都尴尬了。 傅夜七倒是客气的接了过来,扫了一眼,移开的目光又折了回去,随即褐眸微抬,“国电影审委员长,是令尊?” “您知道我爸?”对面的女子满脸惊愕。 傅夜七抿唇淡笑,“见过多次,算朋友!” 肖筱惊愕之余,不免欣笑,在荣京,傅夜七除了御编翻译外,没有实际权位,但其影响和权威,多少人想高攀?居然能开金口说是父亲的朋友? “真的很抱歉,我这人鲁莽,改天一定请傅小姐赔罪!”肖筱立刻道。 意外的是,傅夜七清浅一笑,竟点了头,“好,也很久没见肖老先生了!” “夜七。”她话音刚落,沐寒声削然立在门口。 看着两个面带笑意的女人,他自是略微不解。 肖筱看了看两个大人物,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指了指门,识趣的碎步快出。 看了她湿了大片的裙子,沐寒声墨眉微蹙,见她微排斥,才想起指尖的烟,立即灭了。 她却淡了脸色,低首看了两眼,侧身就要出去。 手腕被人捉住。 男人薄唇微抿,转手褪下外套,就着余温裹在她身上,“不方便就打招呼先走,别着凉。” “谢了。”她淡淡的一句,抬手想脱下他的外套,“不用麻烦。” 可男人长臂一伸,直接拥着她往外走。 他说:“纵使你我有过不愉快,婚姻不成,总不必见如仇敌,对么?” 她没说话,但足够清冷,绝美的脸都不曾侧过去看他,“是,陌生人才是最合适,总归你我并不熟。” 男人的脚步停顿,也将她揽了回去。 走廊幽暗,偶尔行人过往,却看不清面容,但她一抬首就能清楚看到沐寒声英挑的眉眼。 “离婚证,我收到了。”阴暗里,他磁性的嗓音,透着一抹忧懑,“法律都予你我再一次机会,你还坚持这么选?” 她终于仰脸,“你没看出来么?离开你,我过得很好。” 是,她比一年前好,神韵、姿态,美不胜收,低眉便是她胸前的一片湿润,说不出的暧昧。 鹰眸微黯,胸口却堵得厉害了,抿了薄唇,有一天,我会让你过得更好。 没有逼迫,不急复婚,一定挽你回头,只愿选我沐寒声。 若是他人,美人伊然,兴许抵在墙角狠狠攫取,勾着她的娇美,发誓决不让她离开,从这一刻起不介意承认钟情,势必将她夺回。 而他…… “一年杳无音信,不打算去见奶奶?”开口却如是一句,一如他的风格,城府唯密。 她怨他,但敬重也爱戴老太太,沐家上下都知道。 傅夜七微蹙了眉,她也想,可心里有一抹愧疚让她无脸登门。 仰脸,盯着阴暗下越发英棱的五官,“车祸,庄岩的质问便是你的授意?” 如果不是,哪怕缺德,她也会装作与自己无关,坦然去见奶奶。 “不是。”他很坦诚。却也锁着她,“或者告诉我,是不是你?” 他的脸越来越近,为了看清她眼底的答案。 悠然的檀香混着一抹尼古丁的味道,她知道,躲,便是心虚。 心口一点一点收紧,指尖微微嵌进肉里,仰得木然,竟无以承受那抹温热的呼吸,连同大衣上他的余温都灼热不已。 英挺的鼻尖似乎擦过脸颊,唇畔悠痒。 她终于倏地闭眼侧了脸,仅剩的清冷压抑着呼吸,“我该走了!” 男人幽暗的眸底掠过一抹痛,只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