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声一言不发,闷头喝酒。 “几点了?”宫池奕拌着舌头含糊的问。 沐寒声骨感的直接顺手按了一旁的手机。 马上凌晨。 宫池奕说了句什么,沐寒声显然没听。 他的视线还在自己的手机屏保上,死死的盯着,慢慢的却转而幽暗,昏暗的灯光下,幽邃的眸子透着素日见不到的痛。 屏保灭了,他终于闭了闭眼,颓然放下酒杯靠回沙发里,一手抬起盖住双眼。 宫池奕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虽然半醉,却拧眉看了他。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这么一个人物,有什么不敢让人窥探? 那只能是连自己都不敢正视的脆弱。 宫池奕看向许南。 许南摇头,跟沐总最近的不是他,是古杨,所以他并不十分清楚状况。 宫池奕想了想,那只能是嫂子了,还真跟别人跑了么? 不可能啊。 “行了,都出去吧。”良久,沐寒声忽然疲惫的一句,酒意下声音尤其黯哑。 宫池奕又怎么放心? 最终展北和许南出去了,宫池奕坐着,而且主动倒酒,也不敢直接劝。 想喝就喝吧,一年也有不了一次。 结果后来许南又被逼着送了两次酒,看着两人喝得目露混沌,才敢偷着换了低度酒。 两人从御宴庭离开时,已经是凌晨四点。 临出门前,沐寒声忽然拽住宫池奕压在一旁的墙边。 “听说顾小姐从不听话,而你只喜欢宠听话的女人,要不要趁着烂醉,回去把她踢了?”沐寒声看似莫名其妙的一句。 宫池奕眨了眨眼,然后笑,笑得也莫名其妙。 好一会儿,宫池奕才迷着眼,认真的说,“这辈子我都是她的人,她也逃不了。” 这让沐寒声忽然气急,几乎头一次爆粗,“那你TM当初让我放了她!” 低沉的嗓音,压抑嘶吼,又清晰得掷地有声。 展北在门外听得一颤,明白过来,看,还是沐先生记着呢,记着当初池公子喝醉了,劝沐先生拿对待娱乐圈酱油女星的态度对待傅小姐。 宫池奕被吼得酒都清醒多了,讷讷的一句:“我当时喝多了……” “滚!”沐寒声气得不轻,松了手就晃着步子往外走。 许南看在一旁,想伸手扶,又不敢,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沐寒声往外走。 直到了御宴庭门口,看着他没往自己的车走,反而往宫池奕的车子边而去,许南愣了一下,紧步跟了过去。 然而,他刚走了两步,忽然顿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男人的行为。 沐寒声就是火大,总不能直接揍宫池奕,更不能毁了他的轮椅,所以…… 他在砸车。 宫池奕被展北推门御宴庭门口时,醉意朦胧的眼,眯起来看着那个砸车砸得不亦乐乎的男人,顿时被雷劈了一般。 喝酒壮胆好说,醉酒居然能让人不要脸?他可是沐寒声啊。 宫池奕酒后脸色微红,忽然转头看展北,“你见过他揍人么?” 展北微蹙眉,摇了摇头。 之间宫池奕勾起嘴角微微一勾,“那你可以过去试试,顺便把我的爱车保住?” 展北清瘦的身形一震,低头看着轮椅上眯起眼笑得无害的男人。 醉酒真能让人不要脸了,池公子都公然坑手下了。 可是展北说,“还是让沐先生发泄发泄吧。” 宫池奕忽然笑得很深,好像欣慰展北没犯蠢,然而下一秒,他忽然想起什么,仰头咬着舌头囫囵不清的问:“明儿,顾小姐开机?” 展北低眉,想了会儿,“不是明天,是今天。”因为都凌晨四点多了。 顾小姐新接的电影,虽然只是副导演,但对池公子来说,关系重大,因为女一号于馥儿明天有戏份。 于馥儿头上最亮的光环就是池公子的心上人,两人要是撕起来,怎么办? 宫池奕拧了眉,忽然急了,“愣着干什么?今天必须回去!” 可那头的沐寒声却倚在被自己砸得不成样子的车边,冷然一眼,我看你怎么回去! 随后,他转身,又晃着步子往自己的车上钻。 许南看了看惨不忍睹的车,摸了摸鼻子,老实的开车送主子回家,留下愁眉不展的宫池奕。 南郊矜贵柏路一片寂静,只有沐寒声的车穿过寂静,消失在清晨薄幕中。 车子稳稳的停在御阁园前,二月的天,不见雪也早已破冰,似乎隐约能听到从山林中传开来的水声。 车声太过明显,迪雅君起来了。 开门看到许南架着沐寒声,神色就愣了一下,“这是怎么了?他不是出差了么?” 沐寒声跟她说要出去的,而且走得非常着急,隔了一天竟然醉成这样回来? 进门之际,沐寒声眯起眼盯着迪雅君看了会儿,方才觉得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又把矜贵冷沉的五官低了下去。 迪雅君抬起的手落空,顿了顿,看着许南把他扶到楼上,好一会儿才转身去给他倒了一杯水,踮着受伤的脚往楼上走。 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