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夕话落,明显能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不满,靠着脖颈滚烫的呼吸都没了节奏,却到底也没发泄出来。
她心下暗叹,不由将人抱得更紧:“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
舍不得她受一丁点的委屈。
他眼下布满了乌青,鸭舌帽遮挡住凌乱的头发,里面还残留着淡淡的气味,是带假发套的胶体留下的特殊味道。
“洪哥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宴阁》就快要杀青,我实在不想你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劳心分神。”
乔岑周身的怨气顷刻间土崩瓦解,声音都柔了几分:“确实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冉夕勾唇,禁不住双手再次摩挲上男人的脸颊,流连往复:“听洪哥说,离你杀青还有十多天了,要一直维持这个状态吗?”
“快了。”
男人眉眼里全是她的倒影,鼻息间充斥着她淡淡的发香,多日的疲惫终于在这一刻得以卸下,整个人松松垮垮揽着她的腰身。
“很晚了,去洗个澡,睡个好觉。”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现出自己疲累的模样,想来真如洪哥所说,剧组在赶进度,他怕是好些日子没睡过整觉了。
她不舍地抽出身来,轻轻推着他向浴室,“你先去洗,我给你弄点吃的。”
男人由着她,慢慢吞吞挪到了浴室边,却是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将其一同拉了进去。
“一起吧,我在飞机上吃过了。”
冉夕小脸微红,连声道:“你洗……洗吧,我去旁边就行。”
急忙就要脱身,却再次被人拉住了手,浴室门也顺势被他关了个严丝合缝:“反正都是洗,一起还能节约用水。”
……
虽然保护环境,人人有责,但她不认为洗个澡也能污染地球。
然而她走神的功夫,男人已经将自己剥了个精光,长手也探到了她的身上。
“我我我……”
冉夕脑袋炸裂,捂着衣服结结巴巴,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了。
虽然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但一别这么些日子,突然的赤诚相见还是让她没来由生出几分羞赧,整个人粉面桃花,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是一片绯红。
“我自己来就行。”
冉夕背过身去,对面精瘦的身子,她在梦里上上下下临摹了不知道多少次,如今却没有直面的勇气。
男人也没有过多纠缠,不发一言,只是在旁边默默地等着。
她解纽扣的手绞了好几圈,也没能解开。
背后火热的视线,以及细微绵长的呼吸,在她心里点起一簇火,火势越烧越旺,渐有燎原之势。
冉夕挣扎两下,泄下气来,小声咕哝道:“你帮我吧。”
“嗯?”
乔岑暗红的眼瞳里,全是女人纤细的背影,饶是满身滚烫也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
但也不过瞬间,便忍不住贴了上去,哑声道:“我来帮你。”
冉夕被他吹出的热气熏得晕头转向,昏昏沉沉间,只觉得这浴室里一会冷一会热,搅得她是心痒难耐。
她闭着眼,湿滑的空间里,竟是抓不到任何的方寸之地,只能紧紧攀着身前的人,任他予取予求。
自从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冉夕深觉,洗澡委实有些废体力。
她被男人捞出浴室时,连抬个手指尖都有些费力,整个人软趴趴的一动不动。
但等到男人一挨过来,她还是自动滚进了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准备进入梦乡。
顷刻间,她又被人翻了个面,压进了床铺里。
冉夕象征性挠了挠他的背,咕哝着撒娇:“不要了,好累。”
乔岑似是没听到一般,上下其手,动作不停,渐有张狂之势。
她本就累极,又心生欢喜,挣扎也不过是瞬间,便也由得他折腾。
男人见她如此,本是假意的逗弄,瞬间沾染上了欲色,裹胁着不甘与酸楚,动作越加生猛。
如果他不回来,如果他不问,她是不是就一直这样,装作若无所知。
就算是有洪哥的周旋,但两人明明已经如此亲密,她为何还能做到这样的镇定自若,纵使这般,也没能在她心上掀起一丝的波澜。
冉夕迷迷瞪瞪间,只觉得男人的动作委实算不得温柔。
她虚抬眸子,那双猩红的眼,如深渊,如飓风,如万千藤蔓缠缠绕绕,卷向她,绕着她。
这是……怎么了?
她忽地清醒过来,双手攀上男人的脖颈,配合着他,整个人都软软地贴了上去,红唇香软,在他脸颊边往返眷念。
是在剧组受了什么委屈?
亦或是……因为闵怡?
不管是何原因,总归她的安抚,对男人很是受用,转眼间凝结的气氛便换了个方向。
深夜,冉夕睡得不是很安稳,半梦半醒间,偶尔一两声压抑的咆哮入耳。
“老子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唱歌的,她这是死皮赖脸,抵死不认账啊!”
是洪哥的声音。
冉夕蓦地惊醒,房间里黑漆漆一片,旁边还留有余温。
“这女人明摆着是赖上你了。”
洪哥的声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