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商徴羽常常只是单单为了用饭来我店中,有几次是诗会散场,他身边都有张言川同行,不过见那张言川的神情举止,便能看出他是十分勉强,比起先去为了接近小丫而对我展露的和煦,现在他的态度简直可以用冷脸和嫌恶来形容。 可商徴羽却又会借着关心菜品的由头只为见我一面,我就会碰上他身旁的张言川,可怜我不得不笑纳他的臭脸。 我虽不主动打听,但青莲不喜小丫已久,在小丫走后我把进货的事全权交给了她,因她手底下仍是小丫带过的那些人,那些人对小丫的离开保持中立态度,但私下里又同小丫仍有往来,于是都会在闲聊时跟青莲透露小丫的近况。 于是一日青莲在给我梳头时就给我提了一嘴小丫。 听青莲讲,小丫僦屋住在了长安城中地段不错的小院,张三隔三差五地就会拿自己的月钱巴巴地赶上去,那个张言川也是,三天两头就去找小丫,比张三要好些的是,小丫会赴约与张言川一同出游,只怕那张三在小丫那也只能得几声敷衍。 可张言川对我的态度又是大转弯,显然是她在张言川那没少说我坏话了。 不过小丫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两位张姓男子之间的任何一位上,铆足了劲各种创造与商徴羽偶遇的机会。 商徴羽是个好说话的,小丫口口声声称自己是那日亭下的蒙面女子,商徴羽虽因那日游春心有疑窦,但由于时间和行径小丫都能和自己对上,遂不再深究,只好接受了小丫是那日让他心不由主为其做画赋诗的女子。 他还许了门房可让小丫随意进出商府,甚至允进诗会旁观论道。 此前从未有姑娘在商徴羽那有这般待遇,于是长安中已有了不少商徴羽名草有主的传闻。我乐见其成,只因张言川和商徴羽因此生了龃龉,我终于不用再见张言川的那张臭脸。 恼人的是也有,前几天锅里捞有跑堂同我说听见了张言川跟商徴羽说我坏话,口口声声喊我寡妇啥的…… 这个嘴碎的小丫! 好在人家商徴羽并没有因此而对我有看法,反而对我一如既往,同我如知己好友般。我这才大松一口气。 该死的小丫真是昏了头,单看她和那商徴羽的大名,怎么想都不像是能出现在一个喜帖上的模样。 反观她和张三出身家世才是相配,就她刘二丫一个寒窑乞丐哪怕是配那张言川都算高攀了,干嘛一门心思撞商家这堵南墙不知道。 好在有西凉和洛阳的事一直压在我心头,让我无瑕去搭理这些个跳梁小丑。 …… 此刻。 锅里捞打烊,恰逢春雨倾盆而下。 我往楼上去,龙傲天往楼下走,原以为只是如往常般只和他打照面,遂跟他点头一笑。 他却把我叫住了:“宝钏?你是不是有心事?看你最近都很少留在锅里捞帮忙,还常往外面跑。” “啊……”我以为是我洛阳的事走漏了风声,于是想直接跟他坦白,“其实……” 他眼神扫过来直直从我面上掠过,扫过我的全身,打断了我的话:“你刚刚去了商府?你最近好像和商徴羽走的很近?” 我有些意外,低头看到自己被春雨浸湿的裙摆,脚底也沾了些春泥。我刚刚确实是去找大姐聊了些洛阳酒楼的事,刚好路过了商府,这就去拜访了下,毕竟这段时间,人家商公子的确帮了我许多。 想不到他主动找我说话竟会聊这个:“是啊,适才我是去了他府上坐坐。” 他有些别扭道:“他人挺不错的,薛平贵连他一根毛都比不上。” 我忍俊不禁:“你今日怎么讲话又变得奇奇怪怪了?连人家是怎样的人都被你摸清楚了?” 他道:“最近长安好像有传言说商徴羽有了相好的姑娘,那人……可是你?其实你和他挺有缘份,我觉得珍惜一下也不错,你这人最讨厌朝堂的波云诡谲,刚好那商徴羽心不在庙堂,和家里人唱反调一门心思经商,他还懂浪漫,真的挺好一男的。” 嗯?他这是误会了啥? 成日跟着商徴羽后面宣誓主权的那个人是小丫啊。我这几日常出门是为了联络胡商,处理洛阳入商行的事,哪来的闲工夫和商徴羽谈情说爱呀…… 我正打算澄清误会,却听楼下有人朝着楼梯上的我们传话道:“东家,商家派了人来,说你有东西落他们那了!” 我恍然回神,我哪有什么东西落他那。 虽想不起,但应了声:“……嗯,你拿过来吧。” 小二听见,便小跑着把东西承了上来,见是一个二掌长的木匣,我伸手接过。 我喃喃:“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