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那只羊脂玉手镯,似乎比玉还要白一点?
“你喜欢?”
杜宇南见他一直盯着屏幕上的那只玉镯看,悄悄地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
“不喜欢。”陈应淮下意识回道。
“不喜欢你一直盯着看?”杜宇南嘟囔了一声:“反正你钱多,喜欢就拍呗,就一个镯子。”
陈应淮拧着的眉头松了开来,还以为他问的是……
他抿了抿薄唇,垂下眼眸,用行动表示出自己的不感兴趣。
杜宇南见他是真的不喜欢,也没再多问,撑着下巴靠近他:“你刚刚是不是太无情了?人家小姑娘看着都要哭了。”
杜宇南全程见识到了陈应淮的冷漠,但他觉得人家小丫头长得挺好看的,好好说也行啊。
“你要是怜香惜玉,我不介意你现在滚下去陪她。”陈应淮淡声说道。
“……我没有。我可不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哦!”杜宇南摸了摸下巴,嘿嘿笑了一下,说道:“不过要是陈二小姐那种,我可以考虑考虑。”
陈应淮敛眉,不理他。
杜宇南也不介意,这位爷清心寡欲得跟个和尚一样,跟他聊这种话题,他都不带理的。
“你别说,真要追陈二,竞争蛮大的。”杜宇南自顾自地说道:“那个严家小少爷看着对她势在必得啊。啧啧啧,那小子就一纨绔,啥也不懂,要不是江老爷子去世了,严家想都不敢想吧?哎呀,我也不比严二差吧?你说我试试怎么样?”
说着说着,杜宇南还真起了点心思。毕竟陈羡好这种大美女,若是放在以前江家还没有败的时候,他可能都不在江家的备选范围内。
毕竟他家里还有两个哥哥在上面,江老爷子还真不一定看得上他。
但现在嘛,连严新宥那种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公子哥都敢上,他为何不行?杜家不比严家差,在京市也是数一数二的豪门世家,他比不过陈应淮,但也是年轻有为的企业家。
“晚上做什么白日梦?”陈应淮云淡风轻地打破他的幻想:“你妈会同意?”
严夫人可不允许他娶一个对家族毫无帮助的妻子。陈家走下坡路了,没有江家的帮衬,过几年,沪市上流圈子可能都见不到陈家了。
杜宇南叹了口气,也想到自家老母亲的择媳标准,他愤愤道:“你们这些唯利是图的家伙,简直没有心!”
陈应淮哼笑了一声,双手交叉搭在腹前,气定神闲:“没钱,你还有资格坐在这儿?”
唯利是图?在他这儿可是褒义词,若是没有钱,所有人都能将他踩在脚下。他怎能允许这种事发生呢?
……
“接下来,今晚的重头戏来了。宋绾芸大师的《桃源垂钓图》,宋大师绝笔之作,代表了宋大师绝高的山水和人物技艺,这幅画长一点五米,宽零点八米。起拍价,一千万!”
屏幕上,一副山水画映入眼帘。
陈羡好目光一凝,稍稍坐直了身体。这幅画……
这是外公最喜欢的那幅画!怎么会在这儿?!
她眼眶变得湿润起来,宋绾芸大师曾是外公至交好友,两人认识六十多年,后来宋大师身患重病,病中画了最后一幅画。死后也将自己最后一幅画送给了外公。
这幅画中画着的两位垂钓老人,其实就是两位老人。
他们曾经常一起约着去江边钓鱼,后来宋大师患病后,就再也没有去过了。这幅画其实也寄托了两人的情谊,宋大师逝世后,外公常常站在这幅画面前伤神,缅怀好友。
当年江家破产,所有的财产几乎都没了,古董字画能卖的都卖了,只有这幅画被留了下来。
她以为这幅画一直都在江家,但如今出现在这儿?
是不是意味着,江家也到了撑不下去的地步了呢?
陈羡好眼眶发酸,想到几位表哥表弟,心神恍惚。
“一千五百万!”
“两千万!”
“两千一百万!”
“……”
价格开始往上涨。
陈羡好闭了闭眼,压下眼底的酸涩,举起了手中的竞价牌。
“三千万。”
“三千万。”
与此同时,拍卖厅最后面,传来一道矜冷的声音,与她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