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闻声猛地回头,“怎么了?”
钱老板用手帕捂着了嘴,摆摆手说:“不碍事。”
搀扶着他的冬柯已经把药拿了出来。
“到底是什么毛病?”
“不碍事,就是刚才跑急了,吃点药就没事了。”
刚才还气色红润的钱老板,瞬间失去了血色,又一口血彻底染红了手帕,维持微笑的一张脸遮盖不住他严重的病情。
冬柯说:“我背你先出去。”他们老板的病情他清楚,很难走出这里。
“不用,咱们走吧。”说着就把没什么力气的身体站直了,然后慢悠悠地往前走。
万百钱看了看故作坚强的钱老板一言未发,只是默默地走在了他的旁边。
尚汐看着钱老板那如同踩在棉花上的绵软步伐说:“他这样真的行吗?”
程风摇摇头说:“走不了多远。”
话音刚落,钱老板就跪在了地上。
万百钱声音有几分冷:“你就让冬柯背着你吧,不然大家什么时候能走出去。”
钱老板不好意思地点头同意了,冬柯肩负起了背钱老板的重任。
玉华拉了拉尚汐的袖子说:“什么情况了呀,这个万小姐看着人挺好的,咋有的时候这么铁石心肠呢,钱老板都那样了,她怎么还语气那么不善呢,咋回事呀?”
尚汐说:“这也许是一种担心吧。”
挎着小筐的玉华小声说:“担心?我可没看出来,我看他俩八成是有仇,这钱老板都什么样了,你看她走的多快。”
是呀,万百钱又走在了最前面,冬柯紧跟其后,他们几个人的步伐也加快了许多,不过应该不是玉华想的那样。
走出一半路程,程风接过了钱老板,把冬柯换了下来,钱老板远比他想象的要轻很多,就是一副轻飘飘的骨头架子,要说这人身体好,程风可不信。
看着已经昏迷的钱老板,大家的心里也是一紧,能做的就是赶紧回去找个大夫给他好好看看。
远在芙蓉家里的沧满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芙蓉也善解人意地帮他系扣子。
“我得走了。”
芙蓉点点头。
“我叮嘱你的话你都记下了吗?”
“记住了,不给你送饭,也不和别人提起咱们两个人的关系。”
沧满听了以后放心地点点头,回到家里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钱老板,“怎么了这是,上午不是还好好的吗?”
“你去哪里了?”
“没去哪里,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冬柯把事情的经过和沧满说了一遍,沧满想也不想地说:“只要他遇到万百钱,就别想好。”
“你要是懂老板的心思就不要从中作梗。”
“我不能看着他往火坑里面跳。”
这时钱老板睁开了眼睛:“说话小点声,吵死了。”
冬柯看着醒来的钱老板是说:“我去叫万小姐。”
沧满说:“叫她做什么?”
“你就别管了,一会儿万小姐来,你说话注意点。”
很快万百钱就跟着冬柯来了,冬柯很识时务地给她搬了一把椅子,万百钱一如往常,稳稳地坐了下来,看着睁着眼睛的钱老板说:“气色看起来不错,感觉怎么样?”
钱老板笑着说:“应该是没事了。”
他说的轻松,病情有多严重万百钱早就问过大夫了,再这样折腾下去,准没命。
冬柯给沧满使个眼色,沧满只好跟着冬柯出去了,嘴里还嘀咕着:“老板早晚得死在她的手上。”
钱老板自嘲地说:“幸好你不想嫁给我,照现在这么看,我有可能是个短命鬼。”
万百钱回避钱老板的眼神,声音不是很大的说:“要喝点水吗?”然后便要起身去找水壶,
钱老板坐了起来伸手抓住她的手说:“不渴,你陪我坐一会,我有话要和你说。”见万百钱又坐回了椅子上,他又把手收了回去,毕竟他不是色狼,万百钱也不是轻浮的女子。
静静地等了好一会,钱老板才开口:“尘鸣条件是不错,年轻聪慧,以后肯定大有一番作为,但是你们两个看起来不是很合适,年龄悬殊太大,以后容易出变故,他能在寺院里面蛰伏这么多年,心智是我们不能揣测的,你要和他在一起很容易被他利用,我不想看到那一天,到那个时候他给你带来的伤害一定远远超过那个姓金的。”
这是重逢以后,万百钱头一次把钱老板的话听进去,她微微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钱老板努力把自己的气喘匀,继续说:“我看新上任的府尹秋明远不错,家世清白,温润儒雅,他也有意和你们万家结亲,你若和他在一起,他一定会以礼相待。”
“咳咳咳......我调查过了,他还没有订亲,你嫁过去就是夫人,但是你要有心里准备,他为了自己的仕途,以后纳妾是再平常不过 的事情了。”
“你这是在交代后事吗?”
钱老板说:“我即使不死,也是赖活。”
万百钱说:“那你放心吧,你死之前我肯定让你看见和秋明远喜结连理,完成你的心愿,你都帮我想的这么远了,我一定不能辜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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