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早上起来的人不多,她们的妈妈被她慌里慌张的叫喊声弄醒了,脾气很大地骂了她两句,“慌什么慌?”
“妈妈,不好了,那个李公子好像是死在床上了?”
“死了?你对他做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做。”天地良心,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这位妈妈穿好衣服说:“带我去看看。”
死人的事妈妈见多了,她一点都不慌,比这再大的场面她也没怵过。
妈妈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李长根,用手试了一下他的呼吸,“还有气,但是人也不行了,扔了吧。”
这种奄奄一息生命垂危的人她们不会救,一是不想惹麻烦,二是不想出完药费找不到人要,说来说去就是嫌麻烦,毕竟李长根在她们眼里就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人物,他的命轻贱的很。
这种事情在他们这里过去发生过,都是这样处理的,所以这里的妈妈一点不显慌张,叫来几个人说:“赶快处理了,要是和他一起来的那位公子问起他,就说他半夜就从这里离开了。”
妈妈口中提到的公子就是程风,李长根一看就不是什么公子哥,程风看着倒是有点来历,所以他不怕李长根的家里来闹事,怕的是程风,但是你不说我不说,这事就没人说。
大家心照不宣地点点头。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天还没亮程风就已经离开了。
李长根就这样被人用一双被子裹着给丢到了城东的赖死岗子了,送他去的人连个坑都没有挖,看见一个臭水沟子,就把人扔了进去,让他自己自生自灭,水沟子很浅,根本淹不死人,就是洼地积点水。
经过几天太阳的炙烤,水沟也变成了一滩淤泥。
就这样,李长根在水沟子里面躺了四天,也多亏了他被迫灌进的一肚子脏水救了他一命。
他娘去找他的时候,都险些认不出他,全身上下都裹着泥,除了稍微能动一下的嘴,证明他还是活的,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好在命保住了。
第二天。
钱老板问沧满:“请柬都送出去了吗?”
沧满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说:“我办事你就放心吧。”
钱老板指了指乱七八糟的院子说:“我让你帮我张罗,你就帮我张罗成这样?”
“你着什么急呀,明天娶亲,今天的时间足够了。”
钱老板看着一塌糊涂的屋里院外,他的心都凉了半截,这明天还能风风光光的迎娶万百钱吗,本来这样的小院子就已经很委屈万百钱,这要是乱七八糟的怎么应付人客百众呀,即使万百钱不挑,那怎么和万家人交待呀,这场面不是敷衍,而是太乱了,到处堆放的东西都没法下脚了。
沧满也是没什么头绪,东西是买齐全了,可是这些细活还是需要一个懂一点的人干。
但是自己老板的亲事迫在眉睫,他即使忙乱的捉襟见肘,他也要硬着头皮上了,绝对不能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说自己不行,他可是老板最信任的人。
他踩在梯子上,往对面的院子里面喊了两声,没人回应他。
他只好默默地又下了梯子。
钱老板看着沧满的这副样子就知道这人在这方面不可靠,他提醒沧满说:“程风和尚汐应该是去了万家,估计一时半会儿不能回来,你赶快安排人弄,耽误了我的事情我一年不让你吃饭。”
沧满嘴上是一点都不服,“那你还不如说直接饿死我呢。”
钱老板一甩袖子说:“我正有此意。”
两个人说话是谁也不让谁。
万家看着要比他们这里井然有序,什么事情都有专人去做,两家人所剩的时间一样短,但是万家一点也不显得慌乱。
尚汐早早就来到了万家,想着来这里给万家帮帮忙,时间上她从来了就坐在这里喝茶,吃吃小食,万家一点活都没给她安排,就连万百钱也悠闲地坐在这里陪着尚汐聊天。
这就是家里有女主人的优势吧,所有的安排都得听万夫人她,她今天是万府里面最忙的人,进进出出好几次,但是一点不显疲惫,反而容光焕发,精神十足。
家里来了不少帮忙的人,很多都是万母的熟人。
不知什么时候屋子里面进来一个人,这人兴冲冲地在屋子里面喊了一声:“表姐,表嫂,攸宁。”
程攸宁的反应最快,见是念夏姑姑,第一时间把头扭到了一边,嘴角微微撇了一下。
“念夏来了呀?”
“念夏来了呀?”
两个人的话几乎同时说出口,但是口气明显是不一样的。
念夏很是自来熟地选张椅子坐了下来,她笑盈盈地说:“早就想来了,我娘天天说你们这里忙,不让我来搅乱,今天是我非要跟来的。”
万百钱说:“不忙,想来你就来,人多热闹。”
她这话尚汐可是听不出真心还是假意,但是念夏却显得很开心。
万百钱摸了摸坐在她身边的程攸宁说:“你念夏姑姑来了,怎么不喊人。”
程攸宁眼皮都不撩一下,低着头接着玩自己的。
念夏摆了一下手说:“不喊人就不喊吧,他这个闷劲像我程风表哥,我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