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说:“莫公子起来说话。”
莫海窑叩谢程风:“程公子的大恩大德,我莫海窑日后定结草衔环,以死相报。”
尽管答应了莫海窑的请求,程风心里也有很多的不确定。
这窑能不能烧出来是一个问题,得罪莫家是另外一个问题,会不会影响他小叔的仕途是第三个问题。
所以他需要回家把事情告知家里的几个人。
程风在书房里面跟万老爷子说了很久,万老爷没有给他任何的心理压力,更没有说事情的对与错,只是告诉他想做就去做,但是要征得他小叔的同意。
千盼万盼,沧满终于把万敛行给盼了回来,万敛行还没来得及换一身衣服,他就贱嗖嗖地去了:“侯爷,今天程风给你添麻烦了。”
一副不怕事儿大告程风状的口吻,眼神还特别的不怀好意。
“什么麻烦呀?”万敛行也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程风说:“在安顿莫海窑的院子里面遇到了莫家的人,他认出了您的护院。”
“然后呢?”
沧满说:“就把那几个去找事儿的人给放走了。”
万敛行把手里的扇子一合,往桌子上一拍,一脸的不可思议,“找事儿?放了?你们这是要气死我吗?在我的人面前找事儿,你们还把人给放走了,你们俩是怎么想的。”
沧满一副特别替万敛行着想的口吻,“你和莫家不是有点过节吗,这不是怕节外生枝给你惹麻烦吗!”
万敛行说:“我什么时候和他们家有过节了?”
沧满说:“那两个接你短的瓶子还不算吗?”
万敛行说:“那顶多是莫家老二无脑子,想弄两瓶子讨好我,以为和那人用一样的我会高兴呢。”
沧满一拍大腿说:“搞了半天他是讨好你的呀。”
万敛行撩了一下眼皮,瞪了一眼程风和沧满。
沧满又说:“还有一件事儿。”
“什么事?”
“就是程风要助莫海窑烧窑了。”
万敛行看着程风说:“有这事?你不是嫌弃家里的生意太多吗,怎么想烧窑了?”
程风说:“确有此事,莫海窑多日以来的心愿就是烧窑,我想还是还了他这个人情。”
“你父亲怎么说?”
“我父亲让我和您商量。”
万敛行说:“你不是已经答应他了吗,答应了就去做,这个莫海窑是个有大才之人,和他在一起你能学到不少的东西。”
程风说:“就怕给小叔带来麻烦。”
“麻烦自然是有,但是也不用怕,你们若是真想替我找想,让尚汐抓紧给我把汤泉弄出来。”
程风说:“已经在抓紧了,她现在就在现场监工呢,每天都在催促大家赶工。”
万敛行一听就笑了,“你这小媳妇从哪里找来的。”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谁不知道尚汐是什么来历,程风不相信他小叔不清楚。
万敛行又说:“倒是挺有本事的,你这烧窑,和她商量过了吗?”
肯定是要商量的,但是都是男人,他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照别的男人矮上那么一截,特别是在他这个嘴损的小叔面前,他绝对不能有惧内的有把柄落下。
“和小叔商量过了即可,我俩夫妻同心,我做什么她都不会反对的。”
万敛行哈哈哈笑了几声,再次惬意地摇起了扇子。
“好呀,我侄儿能做了家里的主了。”
等尚汐知道此消息的时候,人已经不高兴了。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这样匆匆就决定了,怎么也应该回来商议一番。”
程风解释说:“莫海窑已经走上绝路了,我们若是不帮一把,他还得沦为乞丐。”
尚汐说:“我们来汴京的初衷你还记得吗?”
“记得,带你和儿子游山玩水,顺便看看小叔。”
什么事情好像都干了,并且干的都非常超标,至于游山玩水这一环节吗,只能说是草草了事,连着汴京的一角她都没看全。
身后不跟五六个人她都不敢出门,上了一次船,还是被刺客逼下船的,说出来不是扫兴,那是心惊肉跳,死里逃生。
“游山玩水姑且不说,至少我们来这里不是找商机的。”
程风说:“商机这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
“别给我整那文邹邹的话。”
程风换了一种说法:“好的商机难得一遇。”
尚汐不这么认为:“商机这东西有都是,一抓一大把。”
程风奉承:“夫人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那是因为夫人不是普通人,夫人是足智多谋......”
尚汐打断程风的话:“别在这里给我拍马屁。”
“夫人。”
“你给我少来撒娇卖萌那一套,我不吃这一套,南城不好吗,天高皇帝远的,在这里早晚得沾上事,这事儿还没找上咱们呢,你怎么还去找事儿了呢。”
程风说:“我已经答应莫海窑了。”
尚汐说:“这都不是理由。”
程风说:“你想让你的相公做一个出尔反尔的人吗?”
尚汐说:“面子就是鞋垫子,屁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