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海窑在心想,这点罪这才哪到哪呀,真正受罪难耐在后面呢,他正在经历的这些痛楚都是他曾经经历过的,那万蚁噬心的滋味才最叫人难忘呢。
“冯苟,你是二少爷的人,他现在已经站起来了,他手里一定是有好的药方,你去求求他吧,这几年你没少替他做事,你的忠心他是看的见的,他不会见死不救的,你该求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莫海窑字字诛心又句句在理,这一定是冯苟最后一次听莫海窑站在这里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话了。
冯苟把莫海窑当成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不想错过最后求生的机会,他不想忍受当年莫海窑和现在莫海陶所承受过的痛楚,他也不想变成像他们一样的怪物,他跪在地上不停地哀求着,“少爷我知错了,您救救我吧,你不救我,我会死的,莫海陶是不会救我的。”
这莫海陶能站起来是他冯苟帮着他偷的药,他莫海陶能有什么方子,权杖冯苟偷的药起了作用,冯苟恨的咬牙切齿,他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怎么就不知道手里留点药呢。
莫海窑说:“我很同情你跟我得了同样的病,但是我无能为力,去投奔二少爷吧,他才是你最后的港湾,你在我这里你什么都得不到,一切都是在浪费时间。”
“大少爷,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背叛你,我错了,你救救我吧,我以后一定什么都听你的,我给你当牛做马,我效忠你,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面对冯苟的语无伦次,莫海窑耐心也消失殆尽了:“你求错人了。”
这时跑来两个护院,“大少爷,发生什么事情了?”
“把他送到二少爷那里去。”
“是。”
两个护院就像拖着一只死狗一样把人给拖走了。
“少爷呀,少呀,救我……”
任凭冯苟怎么挣扎呼喊,莫海窑都没有心软,冯苟勾结莫海陶残害自己,这样的经历,莫海窑能忘吗?他莫海窑经历过的苦难与羞辱都离不开冯苟这个人的背叛,如今是时候让他得到教训了。
随着叫声的逐渐变远,莫海窑也会过神了,这人冯苟就像小丑一样在他和莫海陶之间跳来跳去,原本就是一个没有价值的跟班,能留他到现在算他命大,不过接下来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那包阿胶说:“谷雨,别发愣了,我们回去了。”
谷雨小跑两步跟了上去,“少爷,他会变的跟莫海陶一样吗?”
“可能会吧!”一定会,莫海窑对自己配置的毒药很有信心。
“少爷,你刚才注意了吗?他的脸都有点变样了。”
“我没注意那么多。”莫海窑压根没正眼看冯苟,他的这张嘴脸莫海窑见一次恶心一回。
“少爷,虽然他和莫海陶喝的是一种毒药,不过他能比莫海陶活得久。”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谷雨说:“他有药呀,他偷了你两千多粒够他吃七年了,保命没问题。”
莫海窑没吭声,府上白天发生的事情他都清楚到如数家珍,他是故意在这个时间回来的,为的是一份清净, 不过还是没有躲过去。
这冯苟的手里早就没有药了,前几天都被宋氏用首饰换走了,贪婪的冯苟没想到宋氏比他还贪婪还能算计,如今宋氏的那些首饰又回到了宋氏的手上,冯苟反而被搜刮的身无一物,这就是与虎谋皮必虎噬。
第二日一清早,在莫海窑还在睡觉的时候,谷雨就偷偷地跑去了莫海陶的院子,他离着老远就听见了冯苟的叫声,虽然这叫声有点让人不敢靠近,但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谷雨还是往前走了几步,他躲在角落里偷偷地观看着。
他想知道这个冯苟为什么哭嚎的这么惨,难到是药效发作让他疼痛难耐了,等他看清了以后才明白,情况好像并不是他想的那样,虽然冯苟脸上脖子上的皮肤出现了问题,但是还不至于让他现在就叫的这么惨,他的痛苦是来源于莫海陶,莫海陶今天的精神状态可是要比昨天好的多,不过这人太坏了,就不应该给他下地的机会,他这刚能下床两天就开始折磨人了,看冯苟被他打的,无处躲无处藏的,更让谷雨觉得变态的是,冯苟被莫海陶用铁链子拴着,跑都跑不了。
看到这里,谷雨赶快回去找莫海窑报信,他着急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给他们的少爷听,“少爷少爷,你起来啦。”
“嗯,我不起来还能等着你回来叫我吗?你这是跑哪里去了一头的汗,也不帮我梳洗了,茶也不泡了,你这是要罢工吗,我好像这两天没招惹你吧。”莫海窑起来以后没发现谷雨,就自己收拾好了自己。
谷雨赶紧把下人泡好的热茶给莫海窑倒上一杯,“少爷,你猜我去哪里了?”
看着谷雨那要冒星星的眼睛莫海窑还有什么猜不到的呢,这孩子心里藏不住事,即使不张口,他这面相也得出卖他,但是莫海窑还是会顺着他的意思说:“你去哪里了?”
谷雨往莫海窑身边一坐,咕咚咕咚也喝了一杯茶,他看起来很兴奋,放下茶杯以后,他身子往莫海窑那侧微微倾斜,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样子像是他有天大的秘密一样,“少爷,我去了二少爷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