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也起身拱拱手说:“惭愧。”
少不了的一番客套。
等两个人再次坐下的时候,史红裳就对他们两个再没有什么猜忌了,他相信程风和尚汐都是实在人,没有架子,不摆派头,为人随和不搞高人一等的那一套,说话也十分地诚恳,这可给了史红裳不小的好感。
当马车轱辘咕噜再次跑起来的时候,史红裳问程风:“你们夫妇是来送别侯爷的吧?”
程风说:“实不相瞒,确实是送我小叔,结果被我小叔的一个手下给我们夫妇丢下了马车?”
“为何呢?”
“本来说好的一路去奉营,我南城家中有事,所以不能一同前往,小叔的手下一气之下把我们留在了原地。”
“原来是这样,只听说侯爷的脾气大,没想到侯爷的手下脾气也大。”
“还好。”
万敛行的名声也就这样了,程风也不想替他解释了,他脾气不好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听说万敛行就只有他兄长一族,就是你们这一脉吧,你是他的亲侄子吧,不然不能长的这么像。”
“目前是这样。”程风心想,这钟丝玉都跟去奉营了,很快他小叔就得多出来一族。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个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史红裳竟然对万敛行的事情了解的这么详细,听他的下人竹根儿的口音,他们就不是本地人。
“史公子是哪里人。”
史红裳说:“你们知道柴州吗?”
程风:“知道呀。”
尚汐:“不知道呀。”
程风说:“听父亲说是个产茶的大州。”
史红裳笑着说:“对,离奉营很近,这一州一郡正好挨着。”
尚汐说:“怎么个挨着法,是东西挨着,还是南北挨着?”
史红裳说:“自然是南北,奉营是边疆最远的地方了,所以那里是流放之地,人烟稀少,百姓穷困潦倒。”
尚汐一听这奉营人烟还稀少,她看了看程风,她真担心万敛行不能适应那里的生活。
程风拍拍她的手,他觉得先活下去再说。
几个人说上几句话,大家就熟络了不少,闲谈一路,下午进了汴京。
程风和尚汐为了感谢史红裳,要与史公子用膳,但因史公子有事谢绝了。
这就变成了尚汐和程风要在汴京里面大吃了一顿。
看到满大街的人,尚汐抓着程风的手激动地晃了晃,“我可算是见到人了。”
在那杳无人烟与世隔绝的竹林里,尚汐都快给自己住出毛病了。
抬头就是一个大酒楼,程风说:“走,先吃饭。”
“好好好。”
两个人选了一张靠近窗子的桌子坐下了,两个大包往一边一扔。
尚汐对店小二说:“上几个招牌菜,什么好给我上什么。”她这两个包里面竟是一些价值连城的好东西给,银票她都没去数,在竹林放了两个多月,愣是一分钱都没花出去,今天她总算有机会花钱了。
店小二问:“要酒吗?”
“无人喝酒。”
“好嘞客官,马上好。”
尚汐翘首以盼迫不及待地等着上菜,冷菜一来,程风赶快把筷子递给尚汐:“先吃。”
尚汐塞嘴一口肉,“香,我就做不出这个味来。”
这是鹿肉,是罕见的东西,就这大酒楼里也不是每日都有鹿肉可卖。
程风说:“你慢点吃,后面还有菜呢。”
尚汐又塞嘴里面一口肉:“早知道你小叔没事,我就不藏的那么严实了。”
程风压低声音说:“那可不行,满城搜人的时候十分凶险,庆幸随从的及时通知,我们才得以先一步出城,否则我们所有人都会沦为阶下囚,别说在大牢里面关上一两个月了,就是一天你也受不住,程攸宁就更不必说了,竹林虽过的清苦,但是自由,无拘无束,最不好过的就是小叔,这一关就是两个多月,他能躲过一劫纯属侥幸,险些我们这些人都成了逃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到那时候我们唯有隐姓埋名四处逃窜,那竹林虽然偏远,但是绝对安全。”
尚汐说:“我就是随口一说,可没有抱怨的意思。”
程风说:“我知道你心胸宽广,这段时间苦了你了。”
尚汐说:“和你们比,我这段时间可以称得上安逸了,称不上苦了,幸而这皇帝算是良心发现了,把小叔给放了,咱们得以劫后重生。”
两个人聊的甚欢,有说不完的话。
当这店小二给送菜的时候,他们两个就把嘴闭的严严实实的,然后听着其他吃饭的人议论万敛行,说什么的都有,众说纷纭,讲的比程风生动多了。
程风给尚汐盛了一碗汤,尚汐喝了一口说:“这汤什么味呀?”
程风用勺子尝了一口说:“这应该是陈皮猪骨汤,不好喝吗?”
尚汐说:“太好喝了,我就没喝过这么好的汤。”
程风一看,这两个月真是把尚汐给馋坏了,赶紧给尚汐的空碗里面加汤。
突然一个人喊了一嗓子:“店小二,上酒。”
随后是椅子挪动的声音,程风和尚汐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