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尘鸣说:“也不能光靠这个,你阳气过旺,你以后在这里院里多待待,阴阳互补,大有益处。”
沧满一听来了精神,他对芙蓉说:“我就说我得住在这里吧,你非得赶我走,你要是早让我在这里住下,你这身子骨早好了。”
芙蓉的脸都红了,示意沧满别说了,沧满说话没什么忌讳,脑子里面想什么,嘴就能说出来。
尚汐给黄尘鸣竖了竖大拇指,觉得这事情被黄尘鸣办的漂亮,不愧这人能给人当谋士,一个眼神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人家说出的假话听起来比真话还真,不佩服都不行。
这时按捺不住的玉华开口了:“你们若是没事了,尘鸣大师可不可以给我看看。”
黄尘鸣说:“你要看什么?”
“子嗣,我想看看,我什么时候能有小孩。”轮到自己的时候,玉华这心里就开始变得有点紧张了,怕尘鸣说出一些她害怕听见的话。
玉华伸手从兜里把她准备了好几天的八字拿了出来,她把这个八字带在身上已经有几日了,就等着有机会见到黄尘鸣一面拿给黄尘鸣看。
一张不大的小纸折了又折,玉华展开放在桌子上的时候也不平整了,照样往一起卷曲。
玉华伸手又给往平了舒展舒展。
黄尘鸣没有低头看玉华的八字,只是非常遗憾地说了一句:“顺应天命吧,命里无时莫强求,看开,放下,随缘,自在。”
玉华听了以后整个人都傻傻的,呆愣愣的,她转头看向桌边的尚汐说:“什么意思呀,我怎么听不明白呀。”
尚汐也已是语塞了,怕什么来什么。
玉华求助尚汐说:“尚汐,你懂的多,你听出是什么意思了吗?”
院子里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只有墙角的那只山羊咩咩叫了两声。
尚汐说:“大师……大师的意思就是一切随缘,孩子在该来的时候就自然而然的来了。”
玉华苦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无助模样,就差哭出来了:“我怎么感觉不是这个意思呢?尚汐……尚汐你问问尘鸣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尚汐看看黄尘鸣,黄尘鸣稳坐如山,没有要改口骗人的意思,他再次开口说:“你心地善良,福泽深厚,没有子女缘也无需强求,什么多了都是债,一身轻松也不见得是坏事。”
玉华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崩溃情绪,她咧着嘴就哭了起来,这一哭就跟开了闸一样,收也收不住,声音大大如洪钟。
不知道原由的人的以为她有什么天大委屈和冤情,她哭的悲痛,哭的绝望,哭的无助,又哭的放肆,闻其声者想流泪,见其人者起怜悯。
大门外一走一过听见她哭声的都情不自禁放慢了脚步,甚至还有几个人站在门口往里面张望,想看看这家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沧满朝着大门喊了一嗓子,“大家别看热闹了,她没事,就是心情不好。”
看热闹的人信与不信都被沧满响亮的一嗓子给赶走了。
墙跟下吃着草的山羊也不吃了,它朝着玉华的的方向卖力地发出一连串的咩咩咩,钱老板怀里的小娃娃也被玉华愈远愈烈的哭声给惊的大哭了起来,这一大一小的两种声音成了二重奏,你会哭,我比你还会哭,在声音的大小上,谁也没有胜出一筹,谁也没有落了下方。
钱老板拍两下孩子没起作用,赶快让芙蓉接手,芙蓉也束手无策,只好把孩子抱回房间,让两个人隔绝,减少相互打扰。
钱老板能言善辩,说出的话也都婉转悦耳,她对玉华说:“玉华,你先不要着急哭,问问大师有没有破解之法。”
钱老板是好心,可是这东西哪有什么破解之法,要是能破解,黄尘鸣也无需投靠万敛行,就在市井中摆个三尺的桌椅开始悬壶济世,不求留下功与名,能解救众生也是他一大修行。
尚汐也被玉华哭出了一头大汗:“大师,给玉华写个符吧,助她早生贵子。”
沧满也说:“对对对,尘鸣,你给玉华也写段经文,让她每天晚上都念上一遍,把她这个不生养的毛病给治了。”
黄尘鸣说:“她为人心实,如果自己想不通,靠一张符纸一段经文度日,害人匪浅。”
黄尘鸣站起身子俯视玉华:“我以无能为力,玉华也无须再费力气,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求而不得,放下便是,一切随缘,阿弥陀佛,告辞了。”
“唉?别走呀?”
“唉?大师,别走呀?”
“……”
黄尘鸣不顾众人的挽留离开了小院,今天的任务他完成了,人生求而不得的东西很多,玉华有,别人也有,自己也有。
玉华因为哭大发了,浑身颤抖,于是她趴在了桌子上,把脸埋在手肘里面继续哭,什么安慰的话在玉华面前都显得苍白为力,钱老板叹息了一声,这里的人也就他能体会玉华的心境,他未尝不和玉华一样,也是求子不得呀。
他对院子里面的几个人说:“让她哭吧,哭够了,心结就开了。”
屋子里面,小孩的哭声还在,沧满挠挠头说:“要不我哪天上大街上捡一个小孩给玉华吧。”
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