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尘鸣说:“这是蔷薇。”
程攸宁说:“蔷薇吗?这花很香的,先生可以闻闻。”
黄尘鸣弯腰闻了闻程攸宁举起的那一把花,甜香甜香的,闻过以后怡人心脾,蔷薇果然名不虚传。
晚上的时候黄尘鸣就发现他的房间里面多了几只蔷薇,他伸手碰了碰那蔷薇的花瓣,还是那样的娇艳,心想程攸宁这个孩子还真是有心了。
他打算熄灯睡觉的时候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黄尘鸣一开门先看到一个丫环,再往下一看,才发现程攸宁,手里还抱个枕头。
“先生。”
“这么晚,学生怎么不去睡觉。”
程攸宁说:“深秋夜长寒重,凉风阵阵袭来,窗牖扇动咕咕作响,房顶瓦片窸窸窣窣,不知先生可否留意。”
黄尘鸣房间里面的两扇窗子都还开着,即使要上床睡觉,他也没有要关上的意思,这样静谧凉爽的夜晚他属实觉得要比白日舒服多了,至于程攸宁说的这些响动,他丝毫没有察觉。
黄尘鸣看看程攸宁手里抱着的枕头说:“好像有点响动。”
程攸宁说:“先生不远千里来到奉营,离开家里的熟悉的床榻是否会感到有些不适而难以入眠。”
黄尘鸣还没上床,按照他对自己的了解,他躺在哪里都能安眠,他若心无杂念就能摒弃一切扰他的噪声,别说今夜无风无波,即使狂风大作,他也能心如止水安人入睡。
黄尘鸣问程攸宁:“你睡不着觉?”
程攸宁摇摇头说:“我一个小儿,身体无恙,亦无烦恼,能睡着的。”
黄尘鸣说:“那你这是?”
程攸宁说:“我担心先生择床,所以想过来陪先生说一会话,等师父睡熟了,我再回去。”
黄尘鸣忍着笑说:“既然学生这么孝心,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只见程攸宁抱着自己的枕头放在了床上,和黄尘鸣的枕头摆成一排。
他很有礼貌地说:“先生请上床歇息吧。”
黄尘鸣关好门,没有熄灯就上床躺着了。
程攸宁很快就爬上床,贴心给黄尘鸣掖掖被子,然后挨着他躺下了,好像真的是来陪他的一样,并且还像一个小大人一样,伸手在黄尘鸣的身上毫无节奏地拍呀拍。
黄尘鸣可是有二十年没有这样的待遇了,他笑着说:“不用拍。”
程攸宁说:“我娘就这样给我拍,拍了睡的快。”
黄尘鸣只好伸手给他拍,还没超过三分钟,这孩子就睡的呼呼的,黄尘鸣一看,这小孩应该是白天玩累了。
第二天早上,程攸宁一睁开眼睛,人就是骑在黄尘鸣的身上。
他先打了一个哈欠,然后问黄尘鸣明:“先生这一夜睡的可好?”
黄尘鸣摸着他的脑袋说:“甚好!”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睡在了黄尘鸣的身上,程攸宁不好意思地爬了下来,“我可有扰到先生?”
黄尘鸣说:“不曾有。”
黄尘鸣第一次知道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竟然是这般的痛苦,这孩子睡觉远没他的性子这般沉稳,这一晚上程攸宁睡遍了床上的每一个角落,他刚要睡熟,这孩子就挪地方,等他再次酝酿好睡意,这孩子已经从他的身上翻到另一侧了,这一夜都没停歇,他第一次见睡觉有如此不老实之人。
可以这样讲,他这一晚上就没睡实过。
不过这孩子倒是睡的不错,翻身就下床了,早饭还吃的很香,黄尘鸣都没有他吃的多。
“你的饭量不错。”
程攸宁说:“先生怎么吃的这么小。”
“不是很饿。”
黄尘鸣不好意思说是因为没睡好,没有食欲。
沧满和随命一刻都没有歇着,快马加鞭,赶着夜路到了被打劫的地界,此时正是早晨。
山脚下有放哨的,最先看见的是随命那高出旁人一截的魁梧身材,还有那身强体壮的几百人。
他撒腿就朝着山上跑,一边跑一边吹暗哨
没跑出十米远,这人就倒在了地上。
远处还有一个人,也倒在了地上。
沧满说:“你们这是什么弩呀,能射这么远。”
随命说:“我们有特意训练的弩手。”
沧满说:“训练不训练不说,这这弩就和我见的不一样呀。”
随命说:“侯爷请人打造的。”
沧满说:“这东西挺好,回头给我也弄几把呗,我们这来回押送货物需要点好兵器。”
随命说:“那你找侯爷说说吧,这兵器我们是一件都不能外送的。”
沧满十分自信地说:“我和侯爷关系好,侯爷肯定能送给我几把。”
随命说:“不好说。”
沧满说:“走着瞧。”
这些人如猛虎上山,土匪窝里的劫匪们正在睡觉,因为昨天白日抢到了大批货物,三伙人都分了个盆满钵满,因为高兴,他们这伙人喝了一夜的酒,此时的人还在发懵,就被摇醒了。
“当家的,快醒醒呀,昨天那伙人找来了。”
“嗯?哪伙人。”
“就是被咱们打劫的那伙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