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说:“那你想吐吗?”
万敛行说:“有点恶心,但是应该吐不出来……风儿,你可不要和别人说呀。”
要东西吃的时候万敛行没觉得自己丢人,现在吃出问题了,他怕人知道笑话他了。
程风说:“病了不该隐瞒,你这风寒就是由轻变重的,你是幸运遇到史家的人了捡了一条性命,其实因为风寒而死的人多了,不可忽视。”
万敛行急中生智,“你先扶我起来走,若是走几圈好了,你就不要和大家说了。”
程风说:“你的腿绵软无力,胃还疼,不请史老爷过来怎么行。”
万敛行说:“千万不要惊动史老爷。”
程风说:“你这里多大一帮人呢,大家都是追随你的,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这些人何去何从呀,他们的去处你安排了吗?”
万敛行说:“哪有那么严重。”
程风说:“什么都能由着你的性子,唯独这病不能听你的,讳疾忌医会酿成大错的。”
万敛行听程风的话瞬间颓丧,心里骂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非得馋那个鸡腿,这回好了,自己难受不说,所有人都得嘲笑他。
可惜史老爷今天没在府上,他带万老爷还有钱老板去了茶场还没回来。
不过他们侯府自己的郎中一直都在,郎中认真都给万敛行诊了脉,然后说:“脾虚积食,还伴随发热。”
万敛行一听发热,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说:“不热。”
万夫人伸手摸了一把说:“还真有点热……郎中,这可如何是好呢?”
“煎服一剂药,配合施针便可见效。”
万夫人说:“郎中这毛病是怎么引起的呀?”
万敛行微微地晃着脑袋,意思是不让郎中说。
万夫人急的团团转,她站在郎中,瞪了一眼万敛行,对郎中说:“郎中,您不要为敛行打掩护,您如实相告,这到底是怎么引起的呀?”
站在稍远一些的程风说:“是我给小叔吃了一个鸡腿。”
“鸡腿?哪里来的鸡腿?”
尚汐举手说:“娘是我亲手烤的,可是那鸡腿是我拿给程风吃的,不是给小叔吃的。”
万夫人说:“那这鸡腿怎么到了你小叔手里了。”
程风说:“是我让小叔吃的。”程风这心里在后悔,为什么不谨听史老爷的话呢,他要是心不软可能不至于酿成错误。
万夫人十分严厉地说:“风儿你糊涂,你这是在害你小叔。”万夫人这是第一次责备程风,虽然就只是一句话,可是也有一定的分量,换做平时万夫人自然是一句也不舍得说程风,可眼下她不得不站在中立的立场上不偏不倚,这关乎万敛行的性命。
程风说不出一句解释的话,吃的是他亲手送到万敛行手里的,也是他亲眼看着万敛行吃的,这问题就是出在他这里了,他无法推卸。
躺在床上的万敛行哪能眼睁睁地看着程风挨训斥,“嫂嫂,和风儿无关,是我贪恋鸡腿的美味舍不得放手,不过那鸡腿也不大,你们别担心,我没事。”
万夫人说:“敛行不能交给风儿伺候了。”
万敛行说:“我就要风儿伺候我。”
万夫人说:“那当然了,风儿就由着你的性子来,你说东就东,你说西就西,本来你这病是见好的,被他这么一次后,你十天都不好不了。”
万敛行说:“不可能,我现在就下地走给你看。”
郎中扶着挣扎着要起来的万敛行说:“侯爷,平躺宽衣,我要给你施针了。”
万敛行说:“我先下地走一圈,给嫂嫂看,证明风儿跟我伺候的很好。”
万夫人呵斥说:“躺好。”
万敛行浑身上下的力一泄,躺在了床上。
程风对大家说:“你们先出去吧,我给小叔宽衣,在这里伺候。”
万夫人气的晃晃脑袋拿着药方子出去了。
郎中第一针就扎在了万敛行的足三里上,万敛行‘嘶’了一声,“还挺疼。”
郎中说:“侯爷尚且忍忍。”
分分钟万敛行的腿上就被扎了好几针,然后又去扎万敛行的肚子,肚子就更惨了,那瘦弱的肚子就跟刺猬一样布满了针。
“侯爷感觉如何?”
万敛行说:“被你这么一扎,我舒服多了。”
郎中说:“侯爷,你这胃还是再养上一段时日,暂且不要乱吃东西。”
万敛行说:“今日惭愧,受教了,以后不敢了。”
就在郎中往万敛行手臂上扎针的时候,万敛行对程风说:“风儿,这事不怪你,你别因为嫂嫂的一句话闷闷不乐的,那鸡腿是我要吃的,不是你塞我嘴里的,你别往心里去。”
看着瘦骨如柴的万敛行,程风说:“我没多想,就是担心你。”
万敛行说:“我好好的,担心什么,别紧张,我自己什么情况我心里清楚。”
院子里面,尚汐正在用一把芭蕉扇给炉子扇风,炉子上面是一个煎药的小药锅,守在一边的还有钟丝玉。
看着愁眉不展情绪低落的钟丝玉,尚汐说:“钟姑娘别着急上火,就是积食了,转天就好。”
钟丝玉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