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就万老爷敢说,万老爷敢劝,这个时候没人能到万敛行的跟前。
万敛行被这一路气的浑身颤抖,那抓着万老爷手臂的手都不停地颤着,老管家随手塞到万敛行嘴里一粒丹药,就这样他们坐上了马车,放下了车帘,一路赶往太守府。
门口有人在等他们,万敛行经过几位年长的人一番安慰,万敛行的脸色已经好转了很多。
马车一停,万敛行率先走下马车,他心里赌的晃,几下下车喘口气。
“侯爷。”
万敛行仰头看了一眼随命,随命说:“侯爷,昨天不就应该回来吗?怎么这么迟。”
万敛行终于露出了笑脸,“路上耽搁了。”
万敛行伸手捏捏随命的手臂,用拳头轻轻敲了两下随命的胸脯说:“又结实了。”
万敛行这一扬手,随命把头低了低,万敛行摸摸他的脑袋说:“是不是又长个了?”
随命傻笑:“没长吧。”
看着万敛行那满脸的爱意,随影眼睛一瞟“啧啧”两声。
这时有几个人来参拜万敛行,万敛行没注意听,缓过神说:“什么人呀?”
“奉营都尉沙广寒。”
“奉营郡丞严起廉。”
万敛行盯着两个人看了看说:“这就是治理奉营的两员大将了吧?”
“承蒙侯爷器重。”
万敛行说:“在这里干多少年了?”
沙都尉说:“我在奉营七年了。”
万敛行说:“这七年奉营可有什么变化?”
沙都尉说:“除了人越来越少,没什么变化。”
这人一看就很耿直,脾气也不小。
万敛行说:“人为什么越来越少?”
沙都尉说:“一方面是因为穷的。”
万敛行说:“另一方面呢?”
沙都尉说:“最近这个月可是走了不少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他这话简直是捅了马蜂窝。
万敛行说:“你不清楚?你和你的人都是吃闲饭的?”
“我?”沙都尉被气的黑了脸,但是没有跟万敛行正面冲突。
万敛行把矛头又指上了严起廉说:“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严起廉是个文官,面对万敛行这样的口气十分的不适应,觉得万敛行这是没拿正眼看他,让他丢了颜面。
“我在这里当了两年的郡丞。”
“哼,两年,这里就被你治理成这样?”
“我……上一任太守带领我们治理的。”
万敛行说:“你还好意思把上一任太守搬出来,上一任太守已经卸甲归田回家种地了吧,不过我看你这样子也不像随便听人摆布的样子呀,还有这奉营穷的叮当响跟你们二位没有关系是吧?上嘴唇下嘴唇一闭,责任都推卸到了上一任太守身上了是吧?”
万敛行又看向沙都尉说:“老沙,七年的时间太守都换了三个了,你还在,证明你干的不错,但是若是本郡戍防出了问题,你要及时向我汇报。”
万敛行就这性格,这都尉的官职可不比他的太守小,人家掌管的是整个郡的军务,这一个郡的兵都归沙都尉管,但是万敛行第一次见面就要压着这位沙都尉一头。
沙都尉心里憋气,但是嘴上还得应着,若不是看在万敛行是位侯爷,他早不在这里听他比比划划的了,哼,这才叫官大一级压死人呢。
万敛行又对严起廉说:“小严,我这一路走来,打家劫舍的可不少,这是你分内的事情吧。”
严起廉张嘴要解释。
万敛行摆摆手说:“别解释了,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有话要说,但是我累了,今日就不留你们在府上一聚了,你们赶紧哪来的回哪里去吧,明日再来府上说事。”
说着万敛行就抬腿往太守府里面迈去。
门口有看热闹的人,都知道新任的太守到了,也看见了本尊,窃窃私语是少不了。
沙都尉黑着脸,严起廉白着脸,万敛行真是一点面子都没给他们留,连门都没有让他们进。
沙都尉的手下跟着一起来的有两个部都尉,都是不小的官,竟然没被万敛行正眼看上一眼,其中一个人说:“这侯爷也太傲了,在门口听他一通数落,门都不让进。”
沙都尉一甩自己的衣袍气哼哼地说:“走。”
郡丞严起廉也转身带着自己的人走了,总之这些人都是灰头土脸离开的。
万敛行也没比这二人好多少,气哼哼的进院了院,他这一路生的气比谁都多,那大步被他迈的,老管家急的在后面得小跑。
看着撅着屁股在干活的程攸宁,万敛行突然停下了脚步,“程攸宁,你怎么没去门口接小爷爷。”
程攸宁转过头,扔下手里的小铲子,噔噔噔跑到万敛行的跟前,然后就是啊啊啊地哭了起来。
这让万敛行措手不及,他把程攸宁抱了起来道:“小爷爷也没说什么呀,你不想接我就不接呗,我也没有责备你得意思。”
程攸宁哭的是泪眼模糊,上气不接下气,万敛行说的话他一句都听不进去,使出浑身的牛劲玩命地哭。
万敛行抱着他也有点喘粗气,毕竟这孩子长的有点大,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