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起廉说:“那也不能放任不管呀。”
万敛行说:“呵,管也是你们说的,管不了也是你们说的,我初来奉营第一日是不是就对你说,这里打家劫舍十分猖獗,我是不是让你管,你们是怎么说的你们不记得了吗?你们说这样的风气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既然所有的风气都不是一年两年了,百姓适应了,你们也习以为常了,那就延续下去好了,如此相安无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沙广寒说:“侯爷,话不能这么说。”
万敛行说:“话都被你们两个说了,我这几日说过几句话,我说什么你们都不认可,我说什么你们都反驳,那你们来这里找我做什么,是想听我说,还是要我听你们说,你们管的应该是奉营的百姓,不是管我万敛行,光我一个守住规矩有什么用。”
沙广寒语塞。
严起廉说:“我也想管,可是哪有银子治理呀。”
万敛行说:“昨日沙都尉要银子,今天你严郡丞要银子,你们什么都不作为,张口闭口都是要银子,我会造银子是怎么的。”
严起廉也无语了。
过了好一会,严起廉说:“侯爷,您看怎么治理奉营,我们都听侯爷的。”
万敛行说:“这奉营有多少人口?”
严起廉说:“咱们奉营下面有二十个县,明天让各县丞来向侯爷汇报吧。”
万敛行狠狠地一拍手边的桌子,眼神微眯,面露怒色:“你堂堂奉营郡郡丞,竟然说不出奉营的人口,如此说来,你和那些吃空饷的人有什么区别,我看你这官也不用当了,我马上启奏一封,让你回家种地去,免得给我在这里添堵。”
严起廉见万敛行发了火,他立马站起身走到地中央拱手说:“侯爷,本郡丞知道,不算最近一个月离开的百姓,奉营人口接近六万人。”
万敛行差点气吐血,“奉营土地如此辽阔,这人口竟然不足六万,其他郡人口多达两百多万,这里的人都哪里去了。”
严起廉说:“活不下去就跑外郡去了,所以这奉营百姓的赋税太过繁重了。”
万敛行说:“我看也不重了,你们收缴的税银国家一分不要,养活你们这点人还是饿不死的。”
严起廉说:“侯爷,这里的官员各个和臣一样,穷困潦倒,这个奉营上下过的都不好。”
沙广寒说:“侯爷真得想想办法了。”
万敛行说:“六万百姓,两万兵,相当于两三百姓养一个兵,外加一众官员,我看也够用了,就这样吧,今天就散了吧。“
沙广寒说:“侯爷,别的郡至少四个百姓养一个兵,我们怎么就够用了呢。”
万敛行说:“要说你们去找上几个太守说去,别找我,跟我说不着,我刚来三天。”
沙广寒说:“您是这里的太守,我们只能找您。”
万敛行气的不想和这人多说一句废话:“黄尘鸣,给我准备笔墨。”
黄尘鸣说:“侯爷要作甚。”
万敛行说:“请辞,我做不了这里的太守了,烦死了,就六万人我治理个屁,我不干了,这奉营的太守谁乐意当谁就当。”
黄尘鸣说:“侯爷息怒,既然从百姓手里征不到税,那就先不征了,先帮百姓想想谋生之道。”
万敛行怒气冲冲地说:“我天天被他们骂成老色胚,还是强抢民女的老色胚,我连个女人的影我都没看见,我何来此名声,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也就算了,每天一垛甘蔗堵我门栏,我看了,这些人就是吃不上饭闲的,索性都饿死算了。”
黄尘鸣在万敛行的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万敛行这才缓和下来。
万敛行摆摆手说:“老沙,小严,你们先坐回椅子上……随行,你去把钱老板给我找来。”
“是。”
钱老板正在和一群人制糖磨糖呢,听说侯爷叫他,他一刻都没耽误就来了。
“侯爷,您找我?”
万敛行说:“你先坐下,我有事要和你说。”
钱老板坐了下来,等候也开口说事。
万敛行说:“蔗糖做的怎么样了?”
钱老板起身拿出一包,“我正想给侯爷看看呢。”
东西被人送到万敛行的手中,万敛行说:“这是?”
万敛行说:“是蔗糖,我今天和尚汐研磨的,侯爷可以尝尝,洒在茶碗里面瞬间就化。”
看着那白色的细粉面,万敛行往自己的碗里倒了一捏,端起杯子喝一口,这水就已经是甜的了。
万敛行说:“你这几日别干别的了,组织点人,在奉营弄个糖厂,带着村民制糖,给大家找找事干,总比打家劫舍的要强,弄糖厂从银子我出,你弄就是了。”
钱老板说:“咱们不是要弄石英吗?”
万敛行说:“弄点眼前够的到的,稳住这些百姓,别再往外走了,再走这里除了官员就是官兵了,没有百姓,光有这些人有什么用呀。”
钱老板说:“侯爷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您要不要去看看,现在正在制糖呢。”
万敛行往椅子上一靠,道:“不看,没心情。”
沙广寒说:“侯爷,看看吧,我和严郡丞都没见过。”
尘鸣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