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尘鸣说:“你可去的地方很多,据我观察,你也不是每日都挂在这两棵树上。”
这回轮到随影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随从说:“你笑什么?”
随影说:“黄大仙这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挺唬人的,不过他骗了你,两年的梧桐树禁不住你折腾,参天的梧桐要十几二十年才能长成,哈哈哈哈。”
随从一听,这树更不让砍了。
万敛行不想看门前的两棵大树,但是如何在黄尘鸣和随从两个人之间做到不偏不倚呢,一个是追随他十几年的人,一个是刚来几个月还需要笼络人心的人。
“砍吧,在我这院里选两处好位置,给随从栽两棵长势快的树让他耍。”
“侯爷。”随从白了脸。
万敛行拍拍自己的腿说:“你顾念一下我的腿,这一年我都没走出十里路。”
随从说:“你明明不信黄大仙那一套。”
万敛行说:“我现在信也不迟。”
半个时辰,院子里面的两棵大树被黄尘鸣叫来的人给放倒了,万敛行看着那树根上的年轮,这树的年龄比他都大,可惜了,可惜了,可惜又能怎么办呢,黄尘鸣以为他好的名义要砍,那就砍吧。
这时随影对黄尘鸣说:“黄大仙,我佩服你的,你给侯爷纸也烧了,符也写了,院里的两棵树也砍了,到头来侯爷一点灾都没躲过去,这也就算了,毕竟该来的挡不住,不过我很好奇,这要侯爷再遇上点什么险要的事情,你还能有何法子化解?”
黄尘鸣说:“我保证侯爷明年一年都无灾无波。”
随影说:“我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
转眼年就过了,黄尘鸣提议,“侯爷,明日就是初一,一年的第一天,我们到寺庙里面上炷香吧。”
万敛行委婉地推拒,“鸣儿呀,我这腿你也清楚,余毒未了,举步维艰,上寺庙我看算了吧。”
黄尘鸣看着万敛行那健步如飞的腿,这人中毒两日就好了,为了躲避去寺庙怎么还拿这个来说事了。
黄尘鸣继续劝说:“侯爷,去寺庙里面祈福吧,是个好兆头。”
万敛行说:“鸣儿,侯爷我有心无力,这次就不跟着你去了,你叫上我的哥嫂们,他们喜欢上庙祈福,你们一起去还热闹。”
黄尘鸣说:“城外有座庙,庙里有位老僧,很有威望,我们去见一见。”
万敛行说:“我从来不与和尚打交道,只为了你破例一次,你不能让我再破例了。”
黄尘鸣说:“我看过了,这寺庙若香火鼎盛,以后对侯爷掌管奉营大有益处。”
万敛行说:“我懒得去寺庙,你把那大师请到府上吧。”
黄尘鸣说:“侯爷,初一寺院举办法会道场,那位道轻法师要在寺院里面讲经论道。”
万敛行说:“我听不懂,站在那里也是看热闹。”
黄尘鸣说:“我在你身边,听不懂我再说给你听。”
万敛行说:“那还费此周折作甚,你直接把道法说与我听不好吗?”
万敛行面脸满心的抗拒,黄尘鸣都看的清楚。
“侯爷,以后我们定期去寺院布施。”
“定期?”
黄尘鸣说:“不是每日都去,选几个特殊的日子去。”
万敛行叹了一口气说:“你还真挺能治我的,你安排吧,我明日跟着你去便是了。”
第二日。
天还未亮,乔榕就在程攸宁的床边喊人起床。
“小少爷,起来了。”
程攸宁哼哼唧唧半天没睁开眼睛。
“小少爷,我起来了,今天有正事要办。”
程攸宁眼睛闭的死死,翻个身想躲开乔榕的声音。
“小少爷……”
“先别烦我。”
“少爷,今天可是大年初一。”
“初一怎么了?”
“初一要早起。”
程攸宁哼唧唧地说:“昨晚你让我守岁,今日又让我早起,我不起。”
乔榕把这程攸宁的被子与程攸宁商量:“起来吧,大家都起了。”
程攸宁说:“我困着呢。”
乔榕说:“小少爷要给府上的所有长辈拜年,起晚了会坏了规矩。”
程攸宁说:“我一个小孩不用忌惮那么多。”
乔榕说:“你不想要压岁钱吗?”
听见压岁钱,程攸宁睁开了眼睛,“怎么把这事忘了。”他像个小泥鳅一样滋溜爬了起来,跳到地上趿拉着鞋子就跑了。
乔榕在后面追:“小少爷,您还没更衣梳洗呢。”
“不急。”
程攸宁一溜烟钻进了他爹娘的房间,房间里面光线昏暗,影影绰绰的能看见人影。
程攸宁跪在床边对着床磕了三个不算响的响头,“攸宁给爹娘拜年了。”
“嗯?”
“什么情况呀?”
程风搂着尚汐的手松了松,“你儿子给你拜年来了。”
尚汐说:“这么早就来了?这孩子怎么起这么早?”
程风笑着说:“这是向你要压岁钱了。”
程风伸手把程攸宁抱到了床上,“怎么没穿件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