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珠儿说:“小姐,这料子可贵了,这才多大一会儿的功夫你都剪坏了好几尺布了。”
钟丝玉略感惭愧,“要是有个小衣服的样子就好了。”
尚汐拿过钟丝玉剪裁的衣服看了看说:“你这剪裁的果然有问题。”
“问题出在哪里了?”
这时程攸宁正好来了,尚汐朝着程攸宁招招手说:“儿子,你过来让娘比量比量。”
程攸宁美滋滋地走了过去,“娘要给我做衣裳?”
“你这身上穿的不都是新衣裳吗?”尚汐扶着程攸宁的肩膀,让人向后转,她在程攸宁的后背比了比。
“那也不是娘给我做的,都是奶奶给我做的。”
“那不都一样吗。”
万百钱说:“我娘去哪里了,让我娘剪裁吧。”
尚汐说:“这人你就先别指着了。”
“我娘去哪里了。”
“灵宸寺的大师为了感谢侯爷为寺院做的布施,要在初八这日在府上亲自为侯爷作法祈福,娘听了以后激动不已,正带着人在府上张罗初八的事宜呢。”
尚汐在程攸宁的身上量了量就拿起笔在布上画了几个道,然后有模有样的动起了剪刀。
“你真会呀?”屋子里面的几个女人都很惊讶。
尚汐说:“这能难倒我嘛,我这眼睛跟尺子差不多,再说程攸宁小时候我也亲手给他做过衣裳的,我是针线活不好,不是不会剪裁。”
几剪刀下去,尚汐就剪裁出来一身小衣服,钟丝玉往一起捏合,“还真成了。”
尚汐说:“我负责剪裁,你们负责做。”
“好。”
“娘,给我也裁一身。”
尚汐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榻上依靠着万百钱的程攸宁说:“你快下来,你姑姑可金贵着呢,别伤了你姑姑。”
万百钱搂着程攸宁说:“哪有那么娇气,我就喜欢抱我侄儿。”
“今时不同往日。”尚汐朝着程攸宁招手说:“过来,别离你姑姑那么近。”
程攸宁跳下木榻,“娘,我有事找你。”
尚汐问:“什么事呀,不会是要去寺院吧,人太多了,娘不去。”
程攸宁说:“我要是去就跟我小爷爷一起去了,我不想去寺院。”
“那你是要出去疯跑?”
程攸宁说:“我要是想出去疯跑,这会儿早就回来了。”
“那你找我什么事?”
程攸宁说:“让那个黑芭蕉到咱们院里伺候吧。”
尚汐放下手里的粉笔,“芭蕉的事情我听说了,她沉不下气,规矩又学的不好,不能到我们院里来。”
程攸宁说:“规矩一点点学,总归能学会。”
尚汐说:“这府上的下人不归娘管,你身边用什么样的人伺候也不是娘一个人说了算的。”
“可是,人是我要带回来的。”
尚汐说:“人是你小爷爷花钱买的,这人的去留都由府上的管事决定,我们无权干涉。”
程攸宁说:“那我去找小爷爷。”
尚汐说:“你小爷爷每日去寺院听高僧讲经论道,他一个脑袋两个大,你就别去打扰了。”
程攸宁转头求他姑姑,“姑姑,你替侄儿说两句话吧。”
万百钱说:“无规矩不成方圆,这府上的每一个人都要守自己的规矩,你是我们万家的子孙,一个没调教好的下人自然不能到院里伺候。”
程攸宁说:“姑姑,要不让芭蕉回胡寨子吧。”
万百钱说:“可以放她回去,这芭蕉加以调教也不是教不出来。”
程攸宁说:“一个想离开的人,就让她离开吧。”
当天管事的就找到了芭蕉,“你可以离开了。”
“我可以走了?”
管事的说:“小少爷替你求情了,你可以离开了。”
芭蕉听闻此言放下手里的衣服,在身上胡乱的蹭了蹭,“那要赎金吗?”
“什么都不要,你现在从小门离开即可。”
芭蕉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按照管事的吩咐她离开了太守府,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她要是这个时候往家里赶,那就得走一段夜路了,怕遇上劫匪她就找了一家便宜的驿站住了一晚,第二日天不亮她就启程往家走,早上就到了家。
这是她心心念念的家,终于回来了。
她激动地喊了一声:“爹,娘,哥,嫂,我回来了。”
一家人正围着桌子吃饭,看见芭蕉都愣在了当场,“你这死丫头怎么回来了?”率先说话的是她娘。
芭蕉看着桌子上的四盘饺子睁大了眼睛,他们家几时吃过饺子这种东西。
“我去侯府当丫环,你们竟然在家吃饺子。”
“吃饺子怎么了,今天可是初五‘破五节’,不就应该吃饺子嘛,你回来做什么,是告假了?”
芭蕉自己搬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刚拿起筷子就听她娘说:“饺子可没带你份,你想吃回侯府吃去。”
芭蕉夹起一个饺子:“我不在侯府干了。”
她娘一听当即黑脸,用手里的筷子敲掉芭蕉夹起的饺子,“谁让你回来的, 你赶快给我滚回去。”
芭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