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祥说:“哪里呀,这都是历年发配流放的人,总不能把他们关牢房里面吃闲饭吧,就让他们修桥筑路垦田充军干点事实吧。”
沙广寒说:“还真看不出来,有这么多人供你使唤。”
陈公祥说:“地虽然是我的地,不过事情可没你说的那么好。”
“这么多人供你垦荒,你家的地得良田千亩吧,你还不知足。”
陈公祥说:“再多的地不打粮也是徒劳,再说这些人过去哪一个不是门楣高耀皇亲臣子,你看看他们哪个是干活人。”
沙广寒迈着大步往前走,“那不也都干的好好的吗,干不好就让他们吃鞭子,反正都是罪人,死了也没人找你要人。”
陈公祥一路小跑跟在后面,“话可不能乱说,伤天害理的事情我陈公祥从未干过。”
“解释什么呀?都死你手里也没人追究。”
沙广寒嗷地一嗓子:“洪辙开。”
只见人群边上的一波人都看向了沙广寒这里,沙广寒说:“错不了了,那伙人就是洪辙开一家子。”
沙广寒拽开步子就过去了,“哪个是洪辙开?”
沙广寒虽然没身披铠甲,不过那腰间的长剑和那杀气腾腾的面孔,就知道这人是来者不善,何况这人身后还跟了好几个人,各个都龙精虎胆,气势汹汹。
洪辙开的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个人站了出来,“在下是洪辙开,您是?”
“我是你爷爷。”沙广寒抬腿就是一脚,洪辙开当即捂着胸口倒地,随后沙广寒对他实施了拳打脚踢,洪辙开的一家老小也都扑上来替洪辙开挡了不少拳脚。
男女老少哭天抢地求饶沙广寒,倒在地上的洪辙开说:“我初来奉营怎么得罪你了?”
沙广寒说:“你在汴京就得罪老子了。”
“我都不认识你是谁,我怎么会招惹你。”
“老子的军饷都被你搅合黄了,你还冲老子嚷嚷。”沙广寒抬腿又是一脚。
洪辙开趴在地上吐了一口血,这人十分精明:“你是奉营都尉沙广寒?”
“正是你爷爷,看来我的军饷确实是你从中作梗,你个小人,无耻之徒。”
“进言不止我一个人,你为何偏偏找我算账。”
“死到临头你还想拽几个垫背的。”
沙广寒动手要继续打人,被陈公祥给拽住了,“沙都尉,在打就出人命了。”
沙广寒说:“老子已经够手下留情了,不然一拳就让他毙命。”
陈公祥拉着他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沙广寒说:“也对,他人都在这里了,我留着他的狗命慢慢修理他。”
“是是是,沙都尉大人还是跟我回去吧,我让人已经备了薄酒,咱们痛快地喝上几杯。”
陈公祥总算是把沙广寒的人给哄回去了。
陈公祥的家里果然备上了酒菜,沙广寒喝酒就跟喝水一样,咕咚咚就喝了三大碗解渴。
“沙都尉好酒量呀,老夫怕是陪不好沙都尉呀。”
沙广寒把酒碗往桌子上一撂,“你要是连我都陪不好,那侯爷来了你就更没法陪了。”
“侯爷能喝酒?”
“他千杯不醉,我好许能把他陪乐呵了。”
陈公祥说:“那沙都尉别急着回去了,在我这末春县小住几日,顺便帮老夫陪陪侯爷。”
“你不留我,我也不能走,我得在这里等侯爷,我找他有事。”
“什么事呀?”
“银子的事,不提了,都是糟心事,喝酒。”
两个人干了一杯,沙广寒说:“你这酒招待我还成,招待那个侯爷差点意思,劝你卖点好酒。”
“我这酒还不好吗?都是过年的时候存的酒,我平日里都没舍得喝,就等着用来招待你们呢。”
“不是我挑,是那人嘴刁,说实话,你这酒差了点。”
“那我让人马上出去买点好酒回来,就是不知道来不来的及。”
沙广寒说:“他从汴京来奉营的时候你知道吧,走走停停好几个月,我还以为这人不来了呢,后来才知道,这人一路上就顾着游山玩水自己享乐了,所以你尚且放心,这人五七六日都晃不来,且得在路上闲逛呢。”
“这倒是像侯爷能做出来的事情,不过最好是早点来,我就怕夜长梦多,这事再黄了。”
“早来不了,来喝酒。”
万敛行的事情谁也算不准,他们推测万敛行会来的迟些,结果这人两天后就到了末春县,只比沙广寒迟了两天。
“呀!侯爷来了,老夫没眼花吧。”陈公祥急忙上前迎接。
万敛行笑着说:“陈县令,本侯来的迟了些,对不住了。”
陈公祥说:“来的刚刚好,刚刚好。”只要万敛行这人能来,他也不再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了,他一个花甲之年的老者,早就活明白了,这话还是得挑好听的说,一则是他还等着万敛行出银子出力帮他治理末春县,二则他和万敛行现在还多了一层亲家的关系。
“沙都尉也在呀。”
“我在这里候着侯爷呢。”
万敛行说:“我不找你算账,你到在这里等着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