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万敛行看见门后有个小脑袋,他招招手,陈紫萼就跑了进来,“见过侯爷。”
“都读什么书呀?”
“蒙学,三百千……”陈紫萼接连不断地报出了十多本书。
万敛行一听,“你这小丫头年纪不大,看过的书倒是不少,不过你也不能光读这些书。”
“那我该读什么书?请侯爷赐教。”小女怯生生的看着万敛行,心里是又怕又喜欢,毕竟万敛行长的好看是有目共睹的,这陈紫萼也是知道美丑的小女孩。
“练练打算盘。”
“打算盘?”
“不会吧?”
“会一点。”
“会一点可不行,你得精。”
“精?什么样算精?”
万敛行说:“改日我让程攸宁来给你露一小手,你别看他人不大,手也不大,不过那小算盘巴拉的都快飞了。”
“弟弟今日怎么没来?”陈紫萼刚才伸头偷偷往屋子里面看就是在找程攸宁。”
“你那个弟弟着实不好管教,昨日不听话被罚了?”
“挨打了吗?”
“打也打了,罚了罚了,现在还关在屋子里面思过呢。”
“弟弟犯了什么错误要被打,打的重不重?”
“错误犯的不大,就是调皮而已,不过打的不轻,屁股险些被他娘给打开花。”
陈紫萼面露惊愕,“程夫人好凶呀!”
一边的陈公祥听了训斥道:“紫萼,口无遮拦休得无礼。”
“紫萼失言了,望侯爷赎罪。”
万敛行笑道:“何罪之有,你未来的婆婆就是像你说的那样,凶巴巴,你以后可要小心伺候,不然有的你苦头吃。”
陈紫萼吓的把自己的嘴给捂上了。
“哈哈哈哈,去玩吧,不虎你了。”
陈紫萼一听自己可以离开了,她像被赦免了一样快步走了出去。
万敛行赞扬了一句,“陈县令,你这女儿教的不错。”
“哪里?我这几日还得给他请个先生教她打算盘,以前不知道要和侯爷结亲家,不然这算盘早打的乒乓响了。”
万敛行笑道:“你也许不知,我万家的账目堆积如山,进我们万家大门的女子没有一个不会算账的,紫萼也不例外。”
陈公祥道:“不瞒侯爷,我这里能人太少,想给女儿请个先生都难,敢问侯爷家小少爷的算盘功夫师承哪里?”
万敛行道:“师承他的爷爷还有他的姑父,三岁就开始学了。”
“呦,那可是童子功呀。”
“哈哈哈哈,老陈, 你也会说笑了,今天就喝到这里吧,我要回去了。”
“急什么,侯爷你好像一口菜没吃呀,我还要再陪您喝上几杯呢。”
万敛行笑着说:“再有一杯你就的吐,你这酒量还不如昨日了。”
陈公祥道:“昨日陪侯爷喝大了,今天还没醒酒呢。”
“我就说不喝吧,你非逞能。”
陈公祥说:“那这饭也不能吃一半就不吃了,这不是败了侯爷的兴致吗。”
万敛行道:“我确实没尽兴,不过也无妨,等以后你这有能喝酒的人再陪我喝几杯也是一样的。”
陈公祥过来扶住万敛行,不让人走,一只手拍着自己的脑袋,显然已经喝的有点多了,“我家里家外也不认识比我能喝的了,找谁陪侯爷喝酒呢?”
万敛行带来的黄尘鸣突然开口道:“自古能喝酒的人都是能说会道,游说四方的。”
陈公祥一听把万敛行扶坐回椅子上,“容下官想想,容下官想想……能说会道,又能游说四方的?”
半天过后,陈公祥一拍自己脑袋说:“侯爷,还真有那么一个,就是身份低了点。”
黄尘鸣道:“喝酒助兴,谈什么身份的尊卑贵贱,侯爷交朋好友最为随和,平时在太守府,和下人都能喝酒。”
陈公祥说:“此人是戴罪之身。”
黄尘鸣道:“不是让他做官,罪人又何妨,罪人也不一定就该死。”
陈公祥说:“有一个叫葛东青的人,曾经也和侯爷同朝为官,就因去南部烟国游说不成就被流放到我这里了。”
万敛行笑着说:“噢?他也在你这末春县呀,我以为他被流放到苦寒之地去了。”
“三年前就在我末春县了,就是不知道这人酒量如何?”
万敛行道:“他能喝的很,算是个对手。”
“陈公祥一听这人能喝酒,大悦,侯爷稍作一会,我去请葛东青来。”
“一炷香的时间,你不回我就走了。”
“一炷香肯定回,肯定回。”
陈公祥东倒西歪地被人搀扶上了马车,一路赶往山间的田里。
“去把葛东青喊来了。”
“是陈大人。”
葛东青正拿着铁锹在翻土,突闻陈县令找他,他赶紧放下手里的铁锹跟着衙役去了地头见陈公祥。
“见过陈大人。”
陈公祥道:“葛大人。”
“罪人当不起,还请陈大人直呼罪人名讳。”
“葛东青,我有一事来求你。”
“陈大人直说,罪人葛东青照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