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敛行也被这声音惊扰的睁开了眼,还没张口,就听见随影激昂兴奋的声音:“侯爷,侯爷,鲁四娘来了。”
“她来你这么兴奋做什么?”
“看热闹呀。”
“看热闹你去院子里面看,跑我这里作甚,我这刚睡安稳。”
随影拉着万敛行让这人起身,“现在早不早晚不晚的,别睡了,我们去看看。”
“哼,不去,去了脑仁疼。”
“走吧,走吧,看看鲁四娘这次是怎么治葛东青的。”
毕竟鲁四娘在万敛行的太守府住了几个月,虽然过去走的是西院的门,但是这东院的人也认识她,现在还有葛东青这层关系,她说明来意,看门的就放她进去了,还派人一路把她引到葛东青的面前。
此时的葛东青还不知他已经大难临头了,还醉醺醺的歪倒在椅子上小憩呢,若是鲁四娘不来打扰,他过一会就会被人抬到床上,一觉到天亮,不过四娘来了,他这觉可就睡到头了。
鲁四娘绷着脸,抬脚踢了踢葛东青,力道不是很大,看到葛东青这副死样子,鲁四娘都懒得动手巴拉他。
葛东青哼唧了两声接着睡。
鲁四娘一直押着火呢,抬脚又是踢了踢他,这回这人有了反应,他以为自己是在床上躺着,弄了一个翻身,一个没翻好,一头栽歪倒在了地上,哐镗一声,人仰马翻地仰躺在地上,嘴里发出“哎呦”一声,就这副惨象,他还没分清自己的情况呢,把地当床接着睡。
鲁四娘见状又踢了葛东青两下,“起来,跟我回去。”
葛东青睁开一双茫然的眼睛,还不知道站在他头顶的人是鲁四娘,遗憾地念叨:“梦里柴扉霜花,神仙眷侣人家。两人惺惺相惜,一段良缘佳话。”
鲁四娘一听,这是人是刚刚正在做美梦呢,她沉着脸,低声道:“起来。”
葛东青说:“起开,别饶了我的香梦。”
鲁四娘厉声道:“起来。”
葛东青一听声音不对,当即把眼睛睁大,一看是鲁四娘,就着酒劲,来了脾气,脑袋一侧闭上了眼睛。
鲁四娘抬腿踢了他一脚,“起来。”
葛东青放赖。
鲁四娘的嗓音瞬间高了八个度,“我让你起来。”
葛东青说:“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打人鲁四娘也得看看场合,毕竟这万敛行的地盘,葛东青耍酒疯也不是太过火的事情,她没理由挥鞭子,于是她薅着葛东青的脖领子就把人给捞了起来,一路朝着太守府的大门走。
吸引来了不少的人看热闹。
程风和尚汐这个时候刚好从面馆回来,见到这阵仗也是一怔带一愣,“四娘,这是怎么了,葛叔是喝多了吗?”
葛东青一听是尚汐的声音,高叫道:“放开我,放开我。”
尚汐怎么说也是他的晚辈,他耸耸肩,挣命般地想要挣脱开了鲁四娘的魔爪,鲁四娘也不好在程风和尚汐的面前教训葛东青,只得松开了手。
尚汐也有所耳闻,这新婚的夫妻不如胶似漆的腻乎在一起,女的天天去织布坊监工,男的日日在太守府里面买醉,他们之间的不和睦,明眼人都知道。
“四娘,什么时候来的,进去喝杯茶吧。”
鲁四娘正正自己的衣襟,黑着的脸无论如何也挤不出笑容来:“不了,我来接你葛叔回家吃饭。”
葛东青找回了一点一家之主的感觉,“我不吃,也不回,不要让人三崔四请的了,请我也回。”
大家还第一次见葛东青在鲁四娘面前抗议呢,都觉得这人有点不知死活了。
程风劝说葛东青道:“葛叔,婶婶都来接你了,你就跟着婶婶回去吧。”
葛东青双手往身后一背,头颅一昂:“不回,谁都不要劝我……鲁四娘,你自己回去吧。”
鲁四娘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整个人也绷紧了许多,下一秒就要打人了,尚汐见了赶紧拉着鲁四娘的手臂,“四娘,我看我葛叔是喝多了,你去我屋坐一会儿,陪我说说话,等葛叔酒醒了你们再回去。”
葛东青说:“尚汐,不许留她,让她自己回家。”
尚汐说:“葛叔,您少说两句……程风你陪葛叔去喝点茶解解酒。”
葛东青说:“解什么酒,我没醉,我还得继续喝呢,来人,去给我拿酒,我现在就喝给她看。”
鲁四娘说:“喝酒回家里喝,家里有酒。”
葛东青说:“回家喝酒,看着你我还喝得下酒吗,我劝你,别在这里央求我了,赶快回家,别让我恼怒开罪你。”
四娘抬手拔出自己腰间的马鞭,尚汐眼疾手快地抢了过去:“四娘你息怒,葛叔说的都是酒话。”
葛东青见鲁四娘要动手,他滋溜躲在了程风的身后,不知死活地说:“幼从父兄,嫁从夫,夫死从子,你竟然要打你的夫君。”
鲁四娘挽了挽袖子,“那今日我就打死你,我宁可当个寡妇。”
葛东青抓着程风的衣服,半张脸从程风的身后露了出来,这样狼狈的他还跟鲁四娘叫板,嘴里振振有词,“作为别人的妻子,你敢不守礼法要打你的夫君,你该当何罪,你今日若敢动我分毫,我就用礼法管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