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攸宁问一直笑眯眯程风:“爹爹的伤怎么样了?”
“爹爹不严重,你葛爷爷才叫严重。”十日都出去了,程风的伤早就好了,他给程攸宁一个眼神,聪明的程攸宁立马意会。
程攸宁走到葛东青跟前,给葛东青躬身行礼,样子恭恭敬敬,很难想象出这样一个彬彬有礼的小孩如此调皮捣蛋。
“葛爷爷,那日是攸宁不好,攸宁失礼了,请葛爷爷责罚。
葛东青的日子不顺,不过他身上的伤也好了,他早就看出这程攸宁和鲁四娘是一伙的了,尽管他对鲁四娘有颇多的不满,但是他的不幸归根结底和程攸宁没有直接关系,他怎么能因为被自己的媳妇打了,出来开罪一个五岁的小孩呢,直接伤害她的是鲁四娘,要怪他也怪鲁四娘。
“葛爷爷责罚你做什么,打我的是我家的婆娘,和任何人都无关,你可以宽心了。”
程攸宁抿嘴一笑,然后又给葛东青施礼,“多谢葛爷爷深明大义。”
程攸宁的这几句话逗笑了屋子里面的人,万敛行也笑个不停,这孩子每日的变化他是看得见的,程攸宁话虽然少了点,但是脑子活,嘴也厉,最主要的是这孩子胆子也大,不吃亏。
就比如这孩子去桥春县被卖包子的骗去了银子的事情,这孩子来回跑了两趟衙门也要把银子要回来,这一点万敛行甚是看好他,从那次起,他对这孩子更加另眼相看,虽然捅娄子的事情三天两头的干,但是万敛行觉得没啥,因为他小时他也经常捅娄子。
“程攸宁,小爷爷怎么听人说你是把人家钱府的鸭子都吃光了才回来了的。”最近万敛行的心情不错,总是喜笑颜开的,因为葛东青正常了不少,不酗酒了,晚上一赶这人就回家,估计是怕鲁四娘来这里抓人,今日再见到程攸宁,他的心情更胜几分。
程攸宁笑眯眯地说:“小爷爷,万府的湖面上一共也没有几只鸭子,我烤鸭子不是为了我,我那是为了姑姑,姑姑爱吃烤鸭子,我才烤的。”
万敛行一听,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这孩子自己嘴馋还拉他姑姑做垫背的,“听说那都是观赏的鸭子。”
“小爷爷,那野鸭子一点都不好看,肉瘦瘦的,一点不肥。”程攸宁面上笑着,口气里能听出几分嫌弃。
尚汐忍不住开口训斥程攸宁:“不肥你还赶尽杀绝,也不知道给你姑姑留两只观赏,那野鸭子飞的可快了,一点都不好抓,我和你爹上哪里弄几只野鸭子给你姑姑解闷呀。”
程攸宁反问:“几只野鸭子就能给姑姑解闷?”
一边的万夫人开口了,开口就是护孙子,“就是,几只野鸭子有什么好看的,吃就吃了吧,咱们家的水田里面不是养了老多的鸭子吗,想吃孙儿就去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几只野鸭子吗。”
万百钱说:“娘,您可真不讲理,我也没说一句你孙儿的不是,吃就吃了呗,我也沾光了,那肉被程攸宁烤的确实很香。”
程攸宁转头看看万百钱,万百钱看看程攸宁,姑侄两个人心照不宣。
全家人都包庇程攸宁,尚汐也没辙,“姐姐,等过几日,有鸭苗的时候,我让人给你府上送一些小鸭子过去,虽然没有野鸭子长的好看灵巧,但是笨笨的憨态可掬也很可爱。”
“好呀,到时候让人给我送几只过去,让它们在我的湖里耍。”
跑出去十日的程攸宁没挨一句骂,也没挨一下打,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尚汐虽然有心思教训教训程攸宁,但是阻碍的人太多了,她也放弃了,那想儿子的程风还贱嗖嗖的说第二日要带程攸宁上街吃小吃,这出去躲事的程攸宁,回来依然还是香饽饽。
尚汐不知道的是,私底下,程风在程攸宁那里卖惨,“儿子,爹爹的手臂疼,拿账簿子都费劲。”
程攸宁搂着程风的脖子说:“爹爹,十日了,葛爷爷的伤都好了,你的伤应该也好了吧。”
程风装可怜,“那是鞭子抽的伤,疼着呢,爹爹的手臂都不灵活了,算盘都拨不动了。”
程攸宁不傻,他的心眼子可能比他爹娘的都多,“爹爹,你抱我都一点事没有,你怎么能打不动算盘呢,爹爹不会也算计我吧。”
程风一听这孩子的戒备心还真强,“我可是你亲爹。”
程攸宁说:“那爹爹到底要怎么样呀?”
程风说:“咱们家的账簿子不比钱家少,你爷爷现在是甩手掌柜的,该他看的账簿也不看,你娘更过分,家里的账簿是一眼不看,这担子都落在了爹爹的肩上,你现在也大了,通晓账目,你帮爹分担分担吧。”
程攸宁说:“爹爹,孩儿才五岁,你使唤我是不是使唤的太早了?”
程风说:“孩子,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家里的担子早晚是你的,何况咱们家的担子还有点大,爹爹劝你,这担子你能早点挑就早点挑,拖到最后,把爹爹压垮了,这胆子也还是你得,你不心疼你爹爹呀。”
程攸宁就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坐在他爹怀里还一下下的扒他爹的眼皮呢。
“儿呀,你是咱家的男子汉,这活理应咱们爷俩干,爹爹也不把活都给你干,咱们爷俩一人一半。”
程攸宁说:“怎么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