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王婆的嗑瓜子的人手里的动作一停,要知道村里能吃上肉那都是让人羡慕的。
“什么?老墨家吃肉?”
“这是有什么喜事?”
“哪有什么喜事!人家就是没事买买肉吃。”王婆尖酸地说。
可不是没事买买肉?
没有红白喜事就买肉,这搁在村里,有哪一户人家能像老墨一样。
想起来昨天那个老母鸡的香味,她就咽口水,但一想到是隔壁老墨他们吃的,她就不开心了,都是邻里关系,竟然不带点肉走走关系。
整日让他们闻肉香,又恰好是吃饭的时间,王婆气得脑子抽痛,心中一阵嫉妒。
“真好,不像我们也只有过年才痛下心吃上点荤腥。”一旁的老妇女酸溜溜的说了一句。
村里的老妇女这话倒是不假,就算是大年三十,他们买的肉也只是买些肉糜、猪下水之类的。
所以她们能吃上肉的,只有大年三十。
这还是少部分人才能吃上,大部分人还吃不饱。
可想而知,老墨家吃了两天的肉,让人多么嫉妒。
“老墨家这两天吃的肉都不一样,那个香味啧啧……前天就闻到猪肉香,昨天闻到又是老母鸡的味道。”见自己的话已经让村里的女人流露出酸味,王婆有些得意,她扭过头看见墨母想要开口,她急切快速地开口说道。
王婆并不知道是蛇肉的香味,但就是肉香,所以为了自己的话可信,她更换成了猪肉。
听完这话,围着王婆的人眼神看向墨母,她们一开始心中只是酸,但一听到还有老母鸡汤,心中就泛起了不一样的感觉。
所以就有人开始质疑肉的来历。
“这肉是怎么来的?”
听到这句话,王婆心中一喜,要的就是有人这么说。
要知道肉这个东西在供销社要票子的,老墨家又没有人在县上干活。
就算是粮油票可以换肉票,但又会有谁家不买粮油去买肉?
一顿饱和顿顿饱,她们是知道的。
“合规矩吗?”站在王婆身边的女人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
墨母脑子的天线一下子就立了起来。
这话意思是想举报她们吃肉?
大伙越说越离谱,眼里的妒忌和贪婪不加掩饰。
“那是我家小宝上山抓得长虫!”墨母大声开口解释。
然后,侧过头使个眼色给大儿媳王翠,嘴巴还开合,无声说了一句,“去拿肉。”
王翠点点头,找了个理由离开。
毕竟王翠也理解村里面的嘴巴是不会停的,只能拿出证据来。
墨母也是怕这些村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传得满村皆知,说他们不合规去拿了肉,这等一下莫名其妙给她家小宝定了性,那可真是天大的冤枉。
然而,她的解释,王婆完全不信。
“谁知道是不是长虫肉,这都吃下嘴了。”王婆撇着头说道。
一旁的妇女听到王婆这么一说,本来稍微相信了墨母的话,一下子推翻了心里本就岌岌可危的信任。
有的人就是这样,和自己同等阶级的人一旦过上了好日子,她们会嫉妒会发疯。
所以她们只会更倾向于相信自己相信的。
有人丝毫不在意墨母的脸色,唯恐不乱附和。
“我们村那个小余不是卖了布票换钱?被抓了,说是什么贩卖布票罪。说不定啊,这就是。瞧我这个嘴巴就是快,香兰别介意。”
说完,王婆还做作地拍了拍嘴,看着墨母的方向眼神无奈。
话里话外都是煽动着其他人针对老墨 母。
其他的村里人因为各种情绪的交杂,羡慕嫉妒恨。
在王婆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墨母就觉得厌恶。
她脸都气得铁青,她就知道自己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这些人就是不想让别人过得比她们好。
这王婆嘴是真碎,见不得人好。
“要我说举报给大队,查一查!”
王婆听到人吃肉心里就难受,所以她也得让墨母也一起难受。
“满嘴都是牛粪,你们抓不到长虫,那是你们没本事!”墨母插着腰指着那些人大骂道。
众人纷纷看向墨母一脸戏虐,墨母在几个女人包围中感受到了压迫,她黑着脸后腿了几步。
“山上的长虫要是这么好抓,那乡里乡亲都上山抓了。”王婆剔着牙,啧啧道。
她们平日里上山采蘑菇,哪有见到什么野鸡野兔这些东西。
要知道这些东西早就被其他村里人抓了,只有深山老林的,他们没敢进去。
总不会墨南歌这一个小后生能去深山里。
王婆打死都不信。
“我看啊叫大队的人盯着老墨家,可别犯了错,丢了大队的脸,拖累大队评选不上先进大队。”
“可不是。”
你一言我一语,老墨家就被定了性。
见村里的人甚至联想到了拖累大队,墨母脸黑如锅底。
这帽子戴得,还以为她们犯了什么事。
“有你这说话功夫,还不如上山凑凑运气!”墨母真想给这些人一个大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