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小夏目正趴在这人身上,在长英耳边说悄悄话。
他下面的人还没有什么反应,自己却先埋在他哥脖子里,背部发颤,低声呵呵的欢笑了。
滋叔忍不住的看呆,静默的走在茶桌前盘腿坐下,不自觉拿起已经凉透的茶水喝了下去。
然而就是这一个动作,滋叔他明显看到长英身子一抖。
在他的视线下,长英忽然微微偏头朝一旁的人轻声交谈。
马上贵志就停止了呵呵低笑,那种戛然而止的停顿,让他呆愣的眼神微微明亮。
随后他就见到,夏目慢慢从趴着改为蹲着,又从蹲着改为站立,最后手上又用毛巾轻轻擦拭着长英的头发。
等把头上的水都擦完了,他看见贵志又非常自然的转身,顺手把毛巾搭在肩上,而他看到后则是眉头一提。
夏目则是看到滋叔后脸上露出意外,口中惊愕的说:“滋叔?”
而滋叔则是把目光转向长英,敏锐的发现这人耳垂有些异样,目光微微在那里盯了几秒钟,便迅速移开。
滋叔沉默的转过半个身子,抬手拿起茶杯,轻饮一口才说:“嗯,贵志你们先去洗澡吧。一会就开饭了。”
随着两位少年同时嗯声笑语,最后结伴而行的走上二楼阶梯。
滋叔目光随着两人走入拐角,终于落在了一旁。
却被突然出现塔子阿姨吓了一跳!
滋叔脸上慌里慌张的拍了拍胸口说:“诶呦,我的天啊!塔子你怎么办到走路不带声的啊?”
“是滋你自己看的太入神罢了。”
塔子阿姨口中温声低语的笑着,过了半晌后一脸疑惑的问道:“你刚刚发现了什么吗?”
“我不确定是不是我想的那样.........”滋叔微微垂着头,目光神色杂乱无章。
是夜,夜空下黑暗静悄悄的安稳,全部都陷入如泥潭般的死寂。
夏目在睡眠中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从黑夜中醒来,头上的发色又变为蔚蓝,而被单如水镜,他能够清楚的看到自身变化。
随后,眨眼间目光所过之处皆为鲜红,异常的艳丽芬芳。
随后他惊愕的发现自己身体淌出流沙,再仿佛有预感般,他看向自己的五指,也流淌出细沙。
他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正在松散。
咯吱一一一
瞬间!
五指崩裂,根根溃塌,脸上那股松弛登上顶点!
啊!
夏目下一秒便惊醒,而嘴里的呼吸仿佛被生生抽出,身体感觉到缺氧,平躺着的他本能性轻咳了一声。
眼睛往上看,熟悉的高灯与白漆天花板,让他下意识的安稳,还好,刚刚的是梦,还在家。
淡赤红的眸光往左看,他喜欢的人长英,让他不自觉的安心,还好,刚刚的幸好是梦,他还在。
盯着这人的睡颜参观了几秒,眼睛微闭,睫毛修长,他看着看着不自觉嘴唇上扬。
目光微微朝右边一瞥,愕然发现还有个人,啊不,妖怪。
“铜先生?”
铜撑着张开的红伞,大半部分都遮盖在夏目身上,眼睛里的眸光看向他说:“啊,夏目你醒了?”
夏目听到后则是点了点头,脱口而出说:“但浅葱她现在还没有醒,你要找她的话......”
“浅葱的手指没有办法弹琴了。”
脱口而出的话得到这么个回应,夏目听到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铜。
随后铜就一脸平淡的和他说:“她因为患上疾病伤害全身,导致身体像泥土流沙一样逐渐剥落。”
“.......已经无法恢复了。”
最后的一句话似乎给浅葱降下了终身的审判,她的下半生似乎只能以这种形态活在世间。
而浅葱在与他的交谈中,能够感受到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妖怪。
不知道是不是在他之前,铜与浅葱就已经找到许许多多的宿主,但每一次都遭到拒绝。
而灵魂的力量每日都在逐渐衰落,已经维持不了正常的形态。
一直找到他的时候,甚至已经不得已陷入沉睡,也就在她的沉睡时间。
铜先生自作主张,把浅葱灵魂放进了他的身体中。
当他把自己的想法,讲述给一旁的铜时,他的脸上淡淡一笑说:“你可真会想。”
或许是因为岁月不提,未来可期。
夏目微微沉下心神,心中不自觉的咕哝:是我想的太多了吗?
房间里静默了半响,才悠悠响起铜的声音说:“不过,浅葱只要一直待在容器里,病情就会变慢,所以......”
“谢谢你,夏目,我很感谢你。”
“不止是因为浅葱,而是因为我在最后一次看她笑的时候,还是她在垂申大人那里自由自在弹奏的时光里。”
铜语气惆怅的说:“现在要回想,可记忆竟然已经布满了风霜。”
“但我永远忘不了在那个宴会上,她正在向壬申大人演奏时,脸上的肌肤忽然开始掉落........”
想起在那个宴会上,一众高贵妖怪,座无虚席,但只不过是片刻间。
小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