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群孩子,病死的比活着的多。
虽然年龄不大,但见过的生死却不少,他们能很快接受生死,甚至看淡生死。
对团子,春叶很难过,可他们都没办法。
死了,或许才能更快解脱。
大柱沉默,背起团子,和春芽一起往医院跑。
期间,团子又拉了两次,拉在大柱背上。
大柱却一点不在意,听着团子越来越虚弱的哼唧声,心急如焚,跑得更快。
同一时间,整个荣家翻天覆地。
季老爷子沉着脸等在客厅,等出去找团子的人的消息。
荣心想荣事成兄弟俩哭着不愿意去睡,说什么都要等妹妹回来。
下午,荣心想拿着糕点回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不是他躲懒,是没有现成的糕点,要么新做,要么去买。
荣心想跑出去买的。
期间老爷子没见到团子,也没见到荣心想。
以为兄妹俩去了别处玩,也就没在意。
等荣心想一個人回来,才知道团子不见了。
第一时间就派人找,里里外外,找遍了也没人。
荣心想说起货郎,猜测货郎是人贩子,拐走了团子。
老爷子直接让人全城搜捕。
货郎倒是找到了,但不见福满。
货郎直呼冤枉,他什么都不知道。
随着时间推移,荣家众人越发焦灼。
医院。
满身脏污的三人被赶了出来:“小叫花子看什么病,赶紧滚蛋。”
值班的护士是个二十多岁的白胖女人。
看向大柱三人的眼神,像看阴沟里的臭虫一样嫌恶。
“一身屎臭,真是晦气。”
龚月骂骂咧咧回转。
春芽跑过去哭求:“护士姐姐,求求你让妹妹进去看看吧,妹妹病得很重,不看病会死的。”
一见春芽扑过去,龚月吓得惊声尖叫:“贱丫头滚远点,别靠近我,臭死了。”
“下贱东西,死了也活该,赶紧滚,别逼老娘动手。”
春芽被吓得跌倒。
龚月要走,大柱直直的跪下去求:“求求你了护士同志,求求你救救妹妹吧,她真的会死的,求求你了。”
“护士同志,你人好心善,救妹妹一命吧,我们一定会当牛做马的报答你的。”
龚月根本不听,扭身进了医院,还把大门从里面锁了起来,任由大柱和春芽怎么哭喊都不理会。
“外面怎么有小孩哭声?”同事问龚月。
龚月瘪嘴道:“小孩打架,不用理会。”
“我去睡会,有事叫我。”
同事说好,目送龚月摸鱼睡觉。
哪怕心里不高兴也不敢有意见,谁让人家有个好爹。
门外,久哭等不到回应的大柱和春芽,只能背着团子往另一家医院跑。
一路跌跌撞撞,无头苍蝇一样,跑了大半宿。
医院没找到,却遇到了找团子的队伍。
荣鹏刚亲自带的队。
本也没在意,只是看大晚上两个孩子背着一个孩子在街上跑,想顺手帮一把。
没想到背着那个人,是自己孙女。
“福满?”
荣鹏刚被自家孙女的模样惊呆了。
小人又脏又虚弱,心疼他直抽抽。
“怎么样了,福满怎么样了?”姚素素蓝清霜一行人接到荣鹏刚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老爷子也随行,即便面容仍旧严肃冷傲,但颤抖的手,显示了他内心的担忧和急切。
荣鹏刚将老爷子扶一边坐下:“义父,别担心,福满暂时没事,医生在里面做检查。”
季老爷子没回应,看着手术室的门不眨眼。
蓝清霜和姚素素也站在手术室门口,满脸急切担忧。
荣永悦问她爹:“爸,到底怎么回事?”
荣鹏刚吐了口浊气:“我还没来得及问,是在大街上找到福满的,和这两个孩子在一起。”
大柱和春芽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身上还有团子拉肚子留下的脏污。
被打的伤,经过一夜,看起来越发狰狞。
荣永悦走到两人身边蹲下,两人吓得猛的瑟缩,连连后退。
荣永悦微微拧了拧眉,招呼手下:“先带他们去洗洗。”
手下点头,但两个孩子不敢动。
荣永悦柔声道:“里面那个孩子叫福满,我是福满的姑姑。”
“你们先去洗洗,等回来,我想问问福满走丢的事。”
“你们别怕,我只是随便问问,了解具体情况而已。”
春芽脸都白了,是她把福满带走,她才会和家人分开。
而且还生了这么重的病。
都是她的错,他们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看了眼大柱,春芽咬牙在荣永悦跟前跪下哭求。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是我把妹妹带走的,不关其他人的事,你们抓我吧,别抓大柱哥,求求你们了。”
荣永悦挑眉:“你从哪带走福满的?为什么要带走她?”
春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