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禾用自己的身躯保护谦霖的那一刻,那也是他感受到妈妈对他最浓烈的爱意。
贺绍川知道宁禾变了很多,但她会冒着生命危险将谦霖保护在身下的举动,倒是让他意外。
他很快洗完了碗,给谦霖洗好手脚后,就哄他睡觉。
谦霖经历过今天的事情后,精神疲惫,躺在床上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贺绍川从谦霖的房间出来,没有急着回房间,而是去了厨房给宁禾烧水,调好水温,他端着水盆回到房间。
宁禾没有睡,靠在床头拿笔正在算着什么东西,见贺绍川进来,她放下手里的东西。
“霖宝睡了吗?”她问。
贺绍川将水放在凳子上:“沾床就睡了,估计今天吓坏了。”
宁禾叹了口气,眉眼里满是愧疚:“早知道今天不带他出门了。”
明天她要去集市上帮马晓慧,宁禾都有些不敢带谦霖去了。
“孩子心大,睡一觉就忘记了。”贺绍川安慰她。
他弯腰拧干毛巾,走到宁禾面前:“来,擦洗一下吧。”
宁禾将脸凑上前,闭上眼睛,让贺绍川代劳擦脸服务。
贺绍川没想到宁禾会这么主动,不过他手里动作没有犹豫,拿着毛巾的手落在宁禾的脸上,轻轻擦拭。
在灯光的照耀下,女人的脸白里透红,他甚至能够看见细小的毛孔。
毛巾轻轻拂过她的脸,宁禾感觉到一股温热罩在脸上,没过多久又撤走了。
他重新过了遍水,拧干毛巾给她擦手。
这次没等宁禾伸手,他主动握住她的手,轻轻擦拭,不放过任何缝隙。
等给她擦完手脚后,贺绍川将水盆端出去,在院子外也洗好了手脚后,才回了房间。
宁禾将这段时间赚到多少钱都算清楚了。
见贺绍川进来,她有些激动地问他:“你知道上大学的学费是多少吗?”
贺绍川还真知道,因为蒋元钊曾经提议过,让他去江敏珂的学校继续深造,可那时候贺绍川拒绝了蒋元钊的好意。
原因不外乎于昂贵的学费。
“一年两百左右。”
宁禾眼睛一亮,松了口气:“两百块那倒是绰绰有余了。”
贺绍川听宁禾这么说,便对她说:“你就安心上大学,学费的事我来解决。”
宁禾诧异地问他:“你还有钱?上次买车已经让你下血本了,两百块的学费都顶你一个多月的工资了,我可不好意思。”
更何况,她自己手里头有钱,上大学是她的事,也不关乎家里头的开销,她可不好意思什么都让贺绍川出钱。
贺绍川却坚持:“我们是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说当初爸不收彩礼,那些钱我都存着,与其放我这,还不如拿出一部分给你交学费。”
他垂眸看了眼宁禾记账的纸:“你的钱自己存好来,身上有钱才有底气,做什么也都不慌了。”
他其实想说,不要把钱花在不值得的男人身上。
可最后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想,既然宁禾答应跟自己从处对象开始,他就要信任宁禾,相信她不会走。
她能不顾自己的危险保护谦霖,就说明她很爱谦霖,很爱这个家。
宁禾笑着点了点头,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宁禾也不再拒绝。
她存这么多钱还真有用处,她想要开一家服装厂,将自己的服装品牌推广到全国各地。
虽然这个年代也逐渐有了流行趋势,服装样式也越来越丰富。
有什么:喇叭裤、健美裤、休闲装、夹克衫、西装、礼服裙子等等……
虽然款式很多,但穿搭却是一言难尽。
宁禾只能说,这个年代人的审美,跟她们那个年代的审美有很大的代沟。
像什么喇叭裤配蛤蟆镜,换宁禾那个年代的人见了,都得说一句杀马特。
宁禾想要发扬二十一世纪的时尚审美观。
可开一家工厂要花很多钱,且不说厂房,就光是机器跟员工的费用,宁禾现在都凑不出来。
杯水车薪,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一家属于自己的服装厂。
她又轻叹一声,被正要关灯的贺绍川听见了。
“怎么了?”他止住要关灯的动作,问她。
宁禾摇头,想到今天瞧见的牛群,感叹一声:“我只是在想,今天看到的那十几头牛群,要花多少钱?开个养殖场很赚钱吧?”
贺绍川愣了下,还没适应宁禾跳跃的脑回路。
能从聊上大学的事一下子跳到开养殖场。
他问宁禾:“你上大学想学什么专业?养殖业吗?”
“啊?”这可把宁禾问懵了,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当上女厂长的画面。
光是想想她都得偷着乐,宁禾忍俊不禁:“也不是不行。”
贺绍川无奈一笑:“你想养殖,等以后我们老了一起养?”
宁禾听了贺绍川这话,脑海中又浮现出老头老太弯着腰,互相搀扶放牛的画面。
她忍不住笑了:“等我们老了都追不上牛羊了,开养殖场不得亏本。”
贺绍川眉眼深邃,他静静地看着宁禾:“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