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主君未及弱冠,少年心性,雾姬夫人是长辈定不会跟他计较的,是吧?”
宫紫商也知晓医案之事,还跟着金繁追查了大半天,对云为衫背刺宫子羽的行为嗤之以鼻,却不知这是云为衫和雾姬夫人联合好了要将计就计,想算计宫尚角一场做的戏。
眼下她弄不清楚蓝悦此举何意,更猜不透雾姬夫人作何打算,贯会打圆场的她,头一次笨嘴笨舌起来。
“不过,虽然我家主君有错在先,但这本从您住处偷出来的医案,却也是不能够还给您了。
毕竟本该是放在医馆存档的东西,又是执刃大人生母泠夫人的医案,让您继续保存不合规矩!”
宫紫商不解的问:“这不是兰夫人的医案吗?怎么会是泠夫人的?”
蓝悦歪着头朝她笑:“是啊,我家主君说月长老遇袭那日,雾姬夫人特地堵在议事厅门外,来寻他们兄弟二人,夫人自称手里有兰夫人当年怀孕时真正的医案,能够证明羽公子是足月而生的,并非老执刃亲生血脉。
想用这医案跟执刃大人换取后半生离开宫门,过不被打扰,自由自在的生活。
可一番周折拿到手了才知道,这本医案根本不是兰夫人的,而是执刃大人母亲泠夫人的,呵呵~紫商姐姐,你说这事荒不荒唐?”
她提出问题,却没给任何人插话的机会。
“其实不管羽公子是不是老执刃亲生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羽宫只剩他一位公子了,如此苦心算计经营一场,不过是竹篮打水罢了。
执刃大人和我家主君早在听到雾姬夫人这个提议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保住羽公子出生的秘密。
至于雾姬夫人您,若实在舍不得外面花花世界的繁华,念在您在宫门为奴为婢二十多年的份上,封些体己银子送您出宫亦无不可。”
雾姬夫人立即反问:“这是角公子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不,是执刃大人之命!
是早早通过三域试炼,秉承天命,名正言顺继承了执刃之位的执刃大人哦~”
上官浅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加入了茶艺比拼:“弟妹说的是,我家执刃大人可真是心善呢。”
蓝悦不喜欢她,但不代表会在这种场合驳她的面子,毕竟在所有人看来,她们合该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妯娌才对。
“我知嫂嫂跟执刃大人鹣鲽情深,不过,也得在孀居的长辈面前收敛着些才好。
有些话说了覆水难收,有些事做了便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正所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上官浅看出来了,这话每一句都是看着自己说的,可字字珠玑句句扎心,夹枪带棒皆是奔着雾姬夫人而去。
不过反复思量,又觉得话里有话值得深思。
“雾姬夫人说自己上年纪了看来是真的,胃口竟然这么差。
不如回头我请主君为您配上一副健脾开胃的养生茶,就是不知道夫人是不是个听人劝的性子,否则再好的药茶拿回去了,不喝也是无用的。”
雾姬夫人怒目而视,声音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透着股活不起了的丧气。
“不必了,徵公子宫务繁忙,我一介遗孀怎敢劳烦呢。”
“夫人不想喝就算了,我们夫妻不强求的。”
“蓝姑娘......”
“夫人虽为妾室却是长辈,不必尊称我为徵夫人,但为显亲近,便唤我一声山柰君好啦。”
“山柰君?”
“夫人请说~”
“山柰君,我私心过重以至于犯下大错,但此事与子羽无关,子羽的身世......”
“夫人是年纪大的一点记性都没有了吗?刚刚分明说了,执刃大人不希望有人再提起羽公子身世之秘。
一个家族最重要的就是心齐,有道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眼下宫门内忧外患,无锋一直虎视眈眈,宫门值此生死存亡之际,更不该闹出同室操戈,兄弟隔墙的戏码让无锋看了热闹,捡了笑话,还得了机会!
夫人您觉得呢?”
雾姬夫人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她心知自己的谋算已经落空,现在人为刀俎她为鱼肉。
不过看对方的态度,似乎还有缓和的余地,就是不知道要付出些什么才能把这件事情遮掩过去,实在不行就一不做二不休。
蓝悦转头跟云为衫说话:“云姐姐,侍卫们说羽公子又进后山啦。
真巧,我家主君也打算这几天就去后山参加试炼呢,到时候他们兄弟齐心闯关,咱们妯娌俩正好腻在一处,好好相处些时日。
我听闻姐姐的厨艺极好,不知姐姐愿不愿意赐教,教我一两道家乡小菜呀?”
云为衫被她一声声姐姐叫的有些恍惚,就仿佛死去的妹妹云雀回来了,若是云雀活到现在,应该也如她一般温暖又爱笑吧。
“蓝妹妹过奖了,你想学,我自然愿意教。”
又闲聊了两句,众人见她没有继续发难的意思,便微微松了口气。
宫紫商也重新活跃起来,蓝悦陪着她从衣裳首饰,到胭脂水粉聊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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