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川挠挠头,慎重的说:“多吃饭,多睡觉,多练功,然后就长大了。”
宫远徵歪头思考,思着思着就睡着了。
金川微微一笑,心说小孩不睡觉多半是欠拍,这招百试不爽。
借着掖被角的动作,偷偷瞄了一眼屏风那边谈情说爱的两位,又怕被发现,赶忙转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其实本也没什么,就是牵牵小手,摸摸小脸,拽拽小辫子。
“尚角哥哥你就听我的吧,你那墨池修在屋内潮湿阴寒又占地方,长期睡在这样的房间,现在年轻没什么,等人过中年,就该腰疼膝盖疼了,预防风湿病从小做起呀。”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唉~人家一心为了你好,尚角哥哥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质疑我的专业。
正好我最近准备学拔火罐,不如尚角哥哥为爱奉献一下,把身体借给我练习可好?”
“咳咳咳~学......别学了!徵宫虽然已经闭宫,但医馆那边,已经新招了三名医师负责宫门日常行医问药之事,像我们这些公子若是身体不舒服,还可以直入长老院请月长老出手医治。”
说来说去,核心意思就是不让她看。
花清之撇了撇嘴,嫌弃死此时死守男德的宫尚角了,以至于拼命撩拨的结果,就是婚后十天有九天半是起不来床的。
“好啦,别生我的气,明日我便命人把墨池填了。”
“这还差不多,就改成个待客区吧,摆个大大的软塌,多放些软枕和毯子,以后我和远徵玩累了,就躺这直接眯一觉。”
“还想要什么?”
“要个棋盘,还要个漂亮的香炉,和茶具,我喜欢白白透透的骨瓷,不喜欢你这种颜色深的茶具,看上去一点食欲也没有。”
“喝茶跟食欲有关系吗?”
“没有啊,但是跟心情有关系,我看见漂亮的东西心情就会好。”
“那为了清之的好心情,明日我便干脆把这屋子翻修一遍,全换成你喜欢的样子。”
“倒也不必这么麻烦,毕竟离我住进来还有好几年呢。
我们就像现在这样有商有量的,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添置,我觉得更有家的感觉,你觉得呢?”
宫尚角顺着她在看的方向看过去,门口铺着一块柔软的羊毛地毯。
梅瓶里插着她从后山折来的野花,高几上搭着她的披风。
原本隔断的竹帘,已经换成了她亲手折的纸鹤帘。
床头还有远徵用炭笔画的雪人娃娃,和她带过来的一个迎枕。
虽然添置的东西不多,可这屋子显得异常温暖。
“我觉得你说的对,都听你的!”
“我最近得了一记香方,叫做鹅梨帐中香,等过几天榅桲能摘了,我就开始制香,到时候分你一半,这样你晚上入睡跟我熏同一种香,就像我在你身旁陪着你一样。”
帐中香,顾名思义,闺秀熏帐的香丸,是女儿家的闺房所用。
这样私密的东西,送给自己,意在日夜相伴。
这话怎么听着都有种黄色的旖旎之感,宫尚角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合拢了双腿。
“别了吧,一直都是你送我东西,我也想送你礼物,清之给我个机会可好?”
“尚角哥哥既有此意,那人家便等着收礼物喽。”
花清之满怀期待,结果收到礼物的时候傻了眼。
是一双土气,又丑,看起来却很结实耐穿的靴子。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竟然是宫尚角特地进山猎来的母鹿,亲手削制的皮毛,亲手画的样式,然后亲自盯着绣娘做出来的靴子。
要是这样的话,好不好看就没那么重要了。
但是花清之还是按照迷信的说法,给了他一个铜板,算是自己买的,让他不用担心送自己鞋子,自己就会跑了。
宫尚角当时哭笑不得,直言:“送鞋子,是为了让你在走向自己的这条路上,更加坚定,更加平坦。”
花清之得了这话,便开始穿着这鞋子到处显摆,还喜提了后山街溜子的称号。
这天,花清之在打造唐门暗器雷火针时,发现自己制作火药的硝石纯度不够,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商宫大小姐的头上。
刚一出门,就被自家哥哥逮个正着。
看他那无赖的样子,无奈只能带上,又想着,干脆把给她挑的黄玉侍卫也一起带着算了,否则等老花想起来,指不定猴年马月了呢。
就在花清之想好开场白,准备跟传闻中的大小姐来个世纪大会面时,三个人在一堆武器设计图里捡到了发烧昏迷的宫紫商。
花大宝当即就慌了:“这咋办呢?赶紧叫人吧,别再让人把咱们当成谋害大小姐的刺客呀!”
花清之抬脚就往他屁股上踹:“你可闭嘴吧,赶紧把人抱到二楼软塌上去,我给她扎两针,再开服药就好了。”
“对对对,我忘了你会医术来着,可你那水平也就是个赤脚大夫,别再把人给治严重喽。”
“汝乃亲哥乎?”
“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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