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回到角宫后本想立刻准备聘礼,去花宫正式提亲。
却被金复一番话点醒,暂时放下了提亲一事,因为宫唤羽提前通过了月宫试炼,并且马不停蹄的去闯花宫试炼。
这场三域试炼的结果,关系到宫门年轻一代的少主究竟花落谁家,如无意外,少主将是带领宫门开启下一个百年传承的人。
宫尚角在了解过花清之肩负的责任后,对这个少主之位已经从争取,变成势在必得。
一个角宫夫人的身份,不足以让长老们作出改变让她守护无量流火的决定,那就再加一个少主夫人,和执刃夫人。
若是此时提亲,难保不被怀疑与花宫勾结之嫌。
虽说后山三宫已经知道自己和清之的关系,但三域试炼时,有守关人全程监督,证明自己并未被透题,也没有作弊,才能脱离怀疑。
可此事要是被前山知道了,就算是白的也能传成黑的。
到时花清之的名誉定会受损,宫尚角爱惨了她,如何舍得让她受一丝委屈。
所以眼下,唯一能为她做的就只有等。
等宫唤羽出来,等自己当上少主,等风头过去,等族人慢慢淡忘。
好在她还小,自己年岁也不大。
殊不知,这一切都在花清之的掌控之中。
她喜欢宫尚角是真的,她也爱自己和自由。
这宫门无所不用其极的规定了女人,只能做男人的附属品,但花清之不甘心。
少年当鲜衣怒马,怎知少女未曾不想。
生而为人,就该为自己而活。
要是真的这么一无所有的嫁给宫尚角,那将来无论如何折腾,也逃不脱依附宫尚角的命运。
她若愿意,自不必拖到今日,也不必冒险去和宫唤羽合作。
宫唤羽看上去温文尔雅,品性高洁,可那是看上去的。
实则眉宇间总有一股化不开的忧愁,垂眸浅笑时,身上的戾气藏都藏不住,更像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随时准备暴起伤人。
花清之很不喜欢他这样,如果他不是生在宫门,没有一个伪君子的大伯,没有血海深仇要报,或许,就能长成一个清朗端方,风采翩然的世家公子。
往前负恩,往后负义,宫唤羽自困于无尽仇恨,非报仇或身死而不得出,也是没办法的事。
其实放眼宫门这一代,几乎没谁是幸福的。
商宫大小姐母逝,父不慈,空有一身才华,一腔热血,却受制于‘女子’二字。
宫门既认定她只能是‘女子’却又不给她女子该有的待遇,寻常人家的女子十三四岁便开始相看人家,及笄之后定亲,等过了三书六礼,绣完嫁妆,刚好到出嫁的年纪。
可宫紫商比宫唤羽的岁数还大,却始终无人提及此事,若无意外,恐怕等到宫门选亲,她还是孤身一人。
商宫还有个爬床丫头生的二少爷,小小年纪就被宠的目无尊长,无法无天,俨然一副缺家教的做派,现在年纪尚小已有宫子羽的风骨,想来长大了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角宫一人独行,未及弱冠便出谷行走江湖,为养家糊口行商贾之事,视家族血亲,宫门传承如命,若无意外,做什么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徵宫孤儿一个,虽有老话莫欺少年穷,可少年也好骗呀,若无意外,会被骗没了出云重莲,骗丢了赖以生存的双手,骗得没了未来。
羽宫大的满心想报仇,小的满脑子只有女人,若无意外,一死,一......活着还不如死了。
不过宫唤羽不一样,他是宫门前山嫡系里,唯一活出了自我的人。
“花姑娘~花姑娘回神了!”
“啧~你有病啊!”
宫唤羽面上一僵,从小到大,还没被女子斥责过,顿时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和人交谈之时走神,可不是什么礼貌之举。”
“就你懂礼貌,你家里人没教过你花,和姑娘三个字不能连着念吗?”
“这是什么道理?”
“找骂的道理!花姑娘是外头用来形容秦楼楚馆那些女子的,你敢叫我花姑娘,是嫌自己命太长吗?”
宫唤羽从未出过宫门,自然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可花清之脸上的羞愤不似作假,再一想到她的年纪,不由得暗骂自己跟个小姑娘计较什么。
只要能帮自己报仇,就算踩在自己脸上骂又如何。
“抱歉,唤羽对江湖之事知之甚少,不比姑娘见多识广,唤羽谨记教诲,不敢再犯。”
“你以后还是叫我二小姐吧,至于你刚刚的提议,我有几点疑惑想问。”
“二小姐请问。”
“你既然知道无锋是杀手组织,而且是天下第一的杀手组织,为何还打算自行培养死士?”
“我在宫外毫无根基,需要能做事的手脚。”
“可这样要浪费掉很多年,我并没有那个耐性,相信你也想早一天报仇,把无锋首领的头颅割下来,放在自己爹娘坟前祭奠吧?”
宫唤羽闻言,顿时双眼通红,冰冷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当然想!”
“那听我的,放弃你那个想法,我们从无锋内部下手。”
“怎么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