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锦自认为高中语文学的还行,勉强能编出一篇文言文体的认罪书,但是心里没底,接连写了四五个版本,最后选出一个逻辑看起来最通顺,又没有错别字的,誊抄在准备好画押手印的纸上。
于是,一张由宫子羽主笔,雾姬夫人亲手画押的认罪书,就诞生了。
刚忙完,金繁正好起床赶过来,准备伺候宫子羽用早膳。
“公子,你干嘛呢?”
蓝锦给了他一个‘别打扰我’的眼神,双手背后,仰望天空,良久后呼出一口浊气:“那些年,我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叫做对手!”
“宫子羽,你没事儿吧?”
“啧~你没事儿吧?没事多吃点溜溜梅。”
“什么梅?”
“马冬梅!”
“马东?梅?又是哪个姑娘的名字,不对啊,这两天你都跟我在一块,哪来的时间勾搭姑娘。”
“金繁,叫厨房早膳多加三碗豆腐脑。”
“你早上从没吃过那么多,要不一碗得了。”
“另外两碗是给你的,以形补形嘛。”
“什么意思?”
“叫你多喝两碗补补脑子!”
小厨房做的豆腐脑,豆腥味和卤水味极重,不管加盐,加糖,还是放卤汁都难喝的要死。
所以金繁自己干了三大碗豆腐脑,蓝锦用真诚的眼神夸他这顿饭不白吃,应该能长脑子了。
侍卫来报,说是宫二先生请执刃即刻去一趟长老院。
蓝锦嘿嘿一笑,对宫尚角的办事效率非常满意,要是整个宫门都像他执行力这么强,那灭掉无锋该有多么轻松加愉快啊。
“金繁,等会儿你扶着我进去,然后我们谈正事的时候,你悄悄离开去医馆调查百草萃,我总觉得医馆里有人监守自盗,而且这个人藏得很深,深到连远徵弟弟都没有怀疑过。”
“公子,我还是陪着你吧,等从长老院出来再去医馆也不迟。”
“不行,就得趁远徵弟弟不在医馆的时候调查,这件事情交给别人我不放心,金繁,我只信任你!”
金繁被哄的飘飘然,恨不能把天上的太阳都给公子摘下来,鸡血打满扭头就走。
丝毫没注意到蓝锦方才说的是先把她送到长老院再去,两只尔康手都没拦住金繁雀跃的脚步。
“该死的金繁,我还有场伤心过度,泣不成声,柔弱不能自持的戏呢,你走了我往谁身上倒啊~
触景生情,你丫就占了俩字!
要不然,明天再说?总演戏也挺累的,兴许明天一觉醒来就回去了呢。”
这两天太忙,导致金繁没有按原剧情那样立刻去医馆找证据,也没碰上大小姐,从而撞见贾管事偷烧药材,自爆嫌疑将脏水泼到宫远徵身上。
而且现在茗雾姬已经嘎了,那块无锋的令牌......
“嚓~令牌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能忘呢,没它不好坐实罪证啊。”
蓝锦一头扎进茗雾姬的房间,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最后还是叫侍卫进来,地毯式搜索,才从房梁上的凹槽里找到了一把无锋的短剑,一块魅阶令牌,再加上从茗雾姬腰间抽出来的那把软剑,这下可是证据确凿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希望小姨妈的唐氏表演法则能保佑我一忽悠一个准!’
蓝锦在长老院门口拼命给自己加油打气,狠狠揉了揉眼睛,直到揉的眼睛刺痛流出了眼泪才停手。
后边跟着的侍卫一看一个不吱声,生怕自己知道太多会被灭口。
蓝锦一进门,熟悉的人,熟悉的站位,熟悉万众瞩目,让她有种溯回那日商议选亲后续的恍惚之感。
“三位长老,尚角哥哥,远徵弟弟,我...我姨娘她畏罪自杀了~”
宫尚角愣了一瞬,觉得事情的发展好像不太对。
昨晚分开前明明说好今日来长老院,自己打头阵,宫子羽负责断后,一起合作要让月公子付出背叛的代价,怎么一张嘴就歪了呢?
“畏罪自杀是何意?”
“尚角哥哥,是弟弟对不住你啊!”
宫子羽声泪俱下,哭的那叫一个柔弱无骨,如果能配BGM,那一定是: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铁门,铁窗,铁锁链~
咳咳~跑题了。
宫远徵以为宫子羽真对哥哥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一把揪领子就给人拽起来了。
蓝锦的表情管理瞬间失败,眉毛眼睛控制不住的乱飞。
宫远徵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好像给哥哥惹祸了怎么办?都怪这家伙,怎么不对戏就直接演呢!
蓝锦看懂了弟弟的眼神,回他一个:老子的人生,没有彩排,每一天都是现场直播!
宫尚角有些哭笑不得,老老实实按剧本走多好,非得闹这出幺蛾子,弟弟们就是幼稚,一点也没有我这个当哥哥的稳重。
“远徵弟弟退下。”
宫远徵赶忙就坡下驴,蓝锦也趁机往后退几步,暗戳戳的整理好领子。
虽然开局就被远徵弟弟给搅和了,但这戏还是得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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