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这话,应该我说。”
宫尚角当场叫来金复,让他严加管束所有侍卫,把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违者杀无赦。
“记住了,一定要保护好凤大小姐的名声。”
凤莱茵一双美眸里藏不住的怒火,今日这事传出去了,也只会让人羡慕自己有个好朋友,有人给撑腰,哪怕是嫉妒,那也是扬名的好机会。
更何况那时江面因为一下子停了太多船,浪大的扶着都坐不住呢,船上的新娘又不被允许出房门,哪里有人看见。
看见的都是他宫尚角的手下,和船家。
那船家若想继续在运河之上讨生活,自然晓得不能得罪漕帮的道理,无需交代也不会将此事随意宣扬。
至于宫尚角的侍卫,那就更无需在意,先不说他治下是否严谨。
退一步讲,此事传回宫门对凤莱茵并非有损名声之事,甚至只需几句话,就能扭转乾坤,加重她被选中的筹码。
可宫尚角一通骚操作,就断了这事的后续,还弄得自己好像欠他多大的人情一样,真真是个衣裳黑,心也黑的登徒子!
凤莱茵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给他行了个周全到无可挑剔的福礼,仍按自己的想法,披着他那件大氅,在一众宫门侍卫中间招摇过市。
宫尚角心情一下子疏阔起来,轻嗅指尖那丝若有似无的馨香,摸一把胸口早已消散的温热。
暗骂自己一声放荡,却又控制不住的勾起唇角。
生在宫门这个最为重视血脉亲情的家族,宫尚角深知娶妻生子,为宫门开枝散叶,延续血脉传承的重要性。
踽踽独行这许多年,早已习惯了孤独,尤其见过世间百态,悲欢离合之后,更加对男女之事没了兴趣。
即便要尽家族责任,也只是想着娶一个差不多的女子,往后相敬如宾的过下去。
“凤莱茵......莱茵~”
但凤莱茵出现了,不容分说,无法拒绝的闯了进来。
她面若桃花,冰肌玉骨,娇颜娥眉,犹似江南云雾中开出的纯洁玉兰。
宫尚角突然就不想凑合了,想要娶这个让自己乍见欢喜,还想久处的姑娘。
江南第一贵女,品行高洁,通透精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舞技超群,出身名门正派,外祖是江南世家大族,又与漕帮关系匪浅。
她的两个弟弟,据说是她亲手教养带大的,上次码头已经见过那两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
虽有些娇蛮,但并未有高人一等的桀骜姿态,且通身气度非凡,坐卧行走的礼仪浑然天成。
两个孩子眼神澄澈,说话逻辑清晰,言语间,尽是对长姐的不舍和亲昵,足可见她定是下了不少功夫,才将孩子教导的这么般好。
其母曾怀过三胎,其中两胎都是双生子,她更是唇红齿白胃口好气色好。
宫尚角都能想象到将来有了孩子,她会是个多优秀的母亲,远徵弟弟应该也会喜欢她这样的长嫂吧?
越想越觉得她身上的每个优点,都仿佛是为角宫夫人之位,量身打造的一般。
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牵动着自己的视线和心神,总能在不经意间打破他给自己定下的规矩。
不一会儿,宫尚角收到侍卫送回来的大氅,和一盏桂花蜜‘茶’。
大氅上尽是女子馨香,他笑着披上,紧了又紧,摸了又摸,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腌入味了似的。
哪里知道那香气根本就是凤莱茵故意的,为了让大氅上沾满自己的味道经久不散,她动用了压箱底的宝贝香料,亲手给大氅熨烫熏香。
一个算计,一个误会,各自还都以为自己更胜一筹。
凤莱茵一拍脑门:“常念方才你怎么不拦着我呢?这味合香用的可是百年水沉香做底,一颗香丸就要百金,给他薰衣裳我亏大了!”
常念把最后一口桂花蜜茶喝完,撇撇嘴说:“我的小姐哎~
你进屋的时候脸都气大了两圈,要不让你把这口邪气撒出去,进了宫门指不定要怎么给人家下绊子呢,我不拦~”
“你真是我的好姐姐,阿娘当初就是看重你这张能气活死人的嘴,才从小就把你放在我身边的吧?”
“那是,夫人说的,以铜为鉴可正衣冠,以史为鉴可知兴替,以我为鉴,小姐你才能时刻保持清醒。”
“你是够清醒的,我叫你给宫二先生点盏茶拿去阴阳他,你倒好,偷懒调了盏蜜茶,还给自己带了一盏,那我的呢?我也想喝。”
“小姐你还得跳舞呢,喝甜的容易胖。
再说了,又没多大仇,何不留一线?小姐你不是也相中宫二先生了嘛。”
“我哪有相中他?”
“是你自己跟我说的呀~
宫门的少主,上有当执刃的爹掣肘,中间有权势滔天,声名显赫的宫二先生挤兑,下有纨绔弟弟拖累,还有个执刃妾室执掌后宅,把持着管家权。
嫁给少主难以出头,就只能是受气的命,你没那么想不开。
羽宫次子声名狼藉,嫁人如养儿,你不想无痛当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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