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义愤填膺:“小姐说的好,姑爷成天黑着个脸,就是欠调教。”
“你那欠调教的姑爷说,后天要带我下山去逛灯会呢。”
“祖宗!能带上小的吗?”
凤莱茵手脚并用的推开她:“瞧你那个谄媚的样子,还不快去给我选一身好看的衣裳,保证我在灯火阑珊下艳压群芳,把宫尚角迷的找不着北。”
“那必须是那身鲛幻沙的澄蓝流苏裙呀,到时候火烛一照亮晶晶的,只搭上白狐披肩,省的穿了披风把裙子挡住不说,还断了姑爷脱自己披风给你的机会。
鞋子就穿那双舒服又跟脚的小白靴,咱们能多逛一会是一会。
发饰的话,就带整套水晶的蝴蝶步摇,和雕花镂空银簪,仙气儿飘飘的,管保迷死姑爷。”
“那就借你吉言,我要让宫尚角也当一回为情所迷的纣王。”
上元佳节,燃灯祭祀。
宫门照例开了祠堂,祭奠先辈听说是四宫的继承人齐至。
可按说商宫大小姐女子之身,应该是不许进祠堂的。
仔细打听才知道,原来商宫还有一个庶出的小公子,因着年纪小,才让大小姐暂代宫主之位。
其实大小姐并无宫令在手,所以宫门之中,也只称其为大小姐而非紫商宫主。
一灯能破千年暗,燃灯供佛需千盏。
常念收拾好东西,扶起久跪的凤莱茵,相依着离开佛堂,回到客房才继续说:
“还有另一则关于大小姐的传闻,难听的紧,我都不想说。”
她最是了解常念,能让常念如此气愤的必是和女子名声有关的,心中也泛起一丝膈应。
“有人敢说,咱们就敢听。”
“下人之间流传着一句话,叫商宫之主,一日三事,吃饭睡觉找金繁!”
“金繁?既姓金,是宫门玉侍?”
“小姐猜的真准,正是从小陪伴羽公子的贴身玉侍。”
凤莱茵抿唇,轻轻道:“听闻大小姐和羽公子姐弟情深,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
宫门既如此不在意未嫁女的名声,定是认准了商宫和羽宫要绑在一根绳上,那角宫......
常念,这宫门唯一的大小姐,也算是我的小姑子,合该送上一份见面礼才是,你觉得送什么好呢?”
话音刚落,就听宫远徵来敲门。
“姐姐今日可真漂亮!”
“弟弟今日的嘴巴是抹了蜜吗?我供佛向来只着素袍,这也能夸漂亮,想来是不走心的。”
“嘿嘿~哪有,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宫远徵举着一盏圆滚滚的花灯,虽看不出是个什么,但模样憨态可掬,应该是他亲手做的,欢欢喜喜的说:“送给姐姐的~”
凤莱茵注意到他手指上缠着的纱布,便问了:“远徵的手指受伤了,可有上药?”
宫远徵被问的一愣,旋即笑的十分明媚:“姐姐和哥哥一样,不管我拿了什么给你们,最关心的只有我。”
凤莱茵接过那盏花灯,昧着良心说:“那是自然,这灯别具一格,我很喜欢。”
“姐姐喜欢就拿着,咱们逛灯会的时候,叫外人狠狠羡慕一把。”
“那好像有点难度。”
凤莱茵实在不忍心打击宫远徵,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灯究竟是个什么,既不是莲花,月兔灯,也不像宫灯,南瓜灯。
尤其这上面画的这几笔,乱七八糟的,囫囵个儿的四不像。
“远徵弟弟,你......”
宫尚角刚走过来,只听见后半句,本想顺势夸两句,却不料看清了凤莱茵手里的花灯,竟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转眼又看见弟弟还拎着一个状似大虾的花灯,不禁嘴角一抽。
“这盏,是送给我的?”
宫远徵正在兴头上,并未听出哥哥声音里的那丝颤抖,捧着花灯邀功道:
“哥,我做了一盏猪灯,一盏龙灯,这盏龙灯是送你的,可惜时间太紧了,要不然我还想贴金箔呢。”
凤莱茵晃了晃脑袋,试图把嘴角甩下去,又掐了常念一把,免得笑出声来让宫远徵难堪。
谁能想到她手里的圆滚滚的花灯,竟然是生肖猪。
那这上头的涂鸦之作,应该就是猪鼻子了吧,再仔细看,还有条卷卷的猪尾巴,可以说细节做了,就是做的不太到位。
“难为弟弟记得我是属猪的。”
“姐姐看出来啦?”
“什么?”
凤莱茵被问的一愣,就是随口一句,怎么还有隐藏信息呢?
宫尚角也重新打量了一番她手中的花灯,好像除了丑了点,不太像了点,尾巴长了点,没有任何缺点。
宫远徵用手指她扯着的地方说:“猪尾巴呀,姐姐是年尾生的,我特地把尾巴做长了两倍呢。”
凤莱茵跟宫尚角对视一眼,那意思是‘你教他的?’宫尚角回了个‘我冤枉啊!’
“夫人可曾用膳?我命人准备了些清淡的饭菜一起用可好?
今晚要在山下的酒楼用饭,未必合你胃口,先简单吃一些吧。”
凤莱茵心说:你这嘴是盖帘子不成,翻过来调过去怎么说都是你的,连个拒绝的机会都不给,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