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步入饭馆,一时间拉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能在此处吃饭的人,要么是哪族学子,要么就是秩序守卫,都是修炼者,而这个小不点,竟然在他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直接进了门。
当然,还是有人一眼就认出了他。
“呃,这不是狼族的那位新上任的长老么?”
“哦?听说这长老神秘的很,狼族内的人也只见过他的画像,外族人甚至连画像都看不到,只能听个名号……”
众人越聊越起劲,他们的饭中谈话也就将重心放在了白菜的身上。
而子夕几人也投来了目光,孩童模样的爷爷齐云倒是没有太多关注,瘪着小脸,自己喝着碗里的酒。
在爷爷旁边,端坐着的白玉时不时地将目光投了过来,但白菜也只能用余光瞧瞧,他只要将视线看过去,白玉的眼神就会闪躲到一边。
白菜也没多想,在他第一次见到白玉的时候,就知道后者在爷爷那边是个什么地位,现在看来,后者还在纠结要不要将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告诉爷爷。
绕过几桌空位,白菜径直来到了与爷爷相邻的桌子旁。
有这遮星袍,他放心的很,要知道,作为生灵境强者的赵飞,都未曾察觉到躲在袍子下的他。
其物的厉害,可想而知了。
白菜将手中袖袍中抽出,让这遮星袍如披风一样盖在了身上,而后捏住了破渊的伞柄。
若不如此做,他都不能坐到椅子上。
饭馆的小二见他入座,拿着纸笔就跑了过来。
“贵客,要吃些什么?”
小二也不傻,也不聋,自然是听到了食客们谈论的内容,态度也自然而然地恭敬了好几分。
白菜也不说话,用戴着纳戒的左手稳住了破渊,探出右手在菜单上随意地点了几道甜食。
【得学学伪声之术了。】
他在心里如是想着,若是想隐藏身份,不会伪音可太麻烦了。
而他落坐的动作,倒是引起了爷爷齐云的注意。
后者放下酒碗,麻木的脸上那一对深邃的兽眸盯向了他。
白菜知道,爷爷这是用着“魅”这一天赋,想试试他的深浅。
不过很可惜,狐族内的人免疫“魅”,白菜的动作没有一丝的停顿。
爷爷见此,瞳孔微微放大,但也不过一瞬,他便继续端起酒碗喝了起来。
说起来,白菜还未曾修行过自己的天赋,狐火和魅,倒不是他不想,只是没法子。
那本《寒山铭》就是狐火的修行方式,等回去了,一定得好好学学。
【夫君,父亲的耳朵……】
冬暮轻轻的一声,让他看向了父亲的耳朵。
那残缺独耳的伤口,如今看来还是那么的惊心扎眼。
父亲被处刑的时候,白菜人魂剥离,和一具行尸走肉一样,甚至于将冬暮一个人留在了家里,自己的刑场。
也就没让父亲和冬暮见上一面。
而爷爷齐云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老一辈的狐族对于狼族的恶意还挺大的,白菜自然是受到了前者的冷眼冷语。
“收好你的眼睛,不该看的别看。”
一句话,让整个饭馆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同时也拉到了所有人的目光。
白菜闻此冷厉之言,非但没有一丝生气,反倒是被心酸侵满了全身,爷爷还是和以前一样护短。
食客们的动作仿佛被禁止了一样,饭馆里十分安静,甚至于有些食客的筷子悬停在半空之时,滴落在桌面上的油水所发出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楚。
他们都想看看这位年轻的长老会如何应对。
可等了半天,这白菜和根木头似得杵在那里,收回视线后就一动不动了。
仿佛刚才的事情就没发生过一样。
如此的应对之法,反而让众人对白菜的德行又提高了一个境界。
在他们看来,这可不是懦弱,而是有城府,试问,能当爬上长老之位的人,又几个不是人精?这些人大多都是一条蛰伏起来的野兽。
在外人面前会树立好自己的正面形象,暗地里所做的事又不为人知……
而只有白菜自己知道,他是不能说话。
此刻的他是越想越后悔,为何不学伪音?
不然,还能和爷爷他们攀谈几句,就算是被骂也好啊……
“师傅……算了吧……”
白玉知道白菜的身份,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小的汗珠,感觉拽了拽师傅的衣袍,生怕后者动手揭开了白菜的袍子。
“嗯……”
齐云扭头看到了白玉焦急的眼神,还以为后者知道那黑袍人的真实实力,觉得他得罪不起。
齐云再瞪一眼白菜,这才转回了身,喝起了酒。
子夕一直默不作声,经历过那么多的他已经没了当年的锐气,而别人怪异的眼光,他也习惯了。
反倒是莲珏,她一直有意无意地转头,扫视着白菜。
【母亲……】
白菜在心里轻轻唤着这个陌生的称呼,小心地观测着眼前这位模样年轻地与少女无异的女人。
洁白的衣裳边角是淡淡的粉色,与那待放的荷花尖尖一样,纯洁而